武媚娘到底有見地,明白這事兒若是不討個說法,明兒就會滿大街的謠言房家軟弱,人盡可欺。
目送女眷離開,房家吩咐留下的兩個家仆“守在門口,不許人進來,亦不許人出去。”
兩個家仆領命,站在門口,將圍觀者擋在外邊。
那矮小中年人終于得到說話機會,喘著氣艱難說道“在下乃是鄖國公府上管事,先前是吾家少爺不識得貴婦家眷,有些失禮,還望二郎看在國公與房相同朝為官的份上,擔待一二。”
說著話,胸口還悶悶的傳不上氣,眼前一陣陣發黑。
都說這位房二郎是個棒槌,今兒算是見識了,二話不說上來就踹人,果然夠剽悍
不過見他安排人守在門口不許旁人進來,大抵也是有些低調處理的意思,便稍稍放心。
原來是鄖國公張亮的家人
那又如何欺負了房家人,仗著名頭就想息事寧人
想的倒挺美
房俊背著手,不搭理他,在屋里溜達一圈,眼神四處亂瞟。
直到看見墻角有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這才施施然走過去,伸手拎起掂了掂,稍嫌短了點,不過輕重倒挺趁手。
鄖國公府上這些個家仆,俱是百戰沙場下來的老兵,對于危險的嗅覺極其敏銳,見到房俊拿起木棍,就知道不好
果然,房俊掄起木棍,照著離得最近一人劈頭蓋臉就砸下去
那人猝不及防,硬生生被這一棒敲在腦袋上,頓時軟到在地,血流滿面。
這些戰場下來的老兵絕對不白給,反應很及時,呼喝一聲,就把房俊圍在當中。
那矮小中年人一看不好,急的滿頭大汗“給我住手”
自家本就理虧在先,這要是再把房玄齡的二兒子給打了,陛下豈會輕饒了自家國公爺無論親疏遠近亦或是功勞地位,咱家這位國公可是拍馬也及不上人家房玄齡
他這一喊,張家的家仆倒是真聽話,老兵嘛,對于命令下意識的就回去服從。可他們停手了,房俊可沒停一根木棍舞得虎虎生風,根本不顧頭臉,一頓猛敲猛砸
待到張家家仆意識到不還手不行,卻發覺根本拿這個黑臉的少年無可奈何這家伙不僅身手矯健反應敏捷,兼之體質出眾力大無比,猶如虎入羊群一般,打得一眾張家家仆慘不堪言
矮小中年人這才明白房俊那句“外面的不許進來,里邊的不許出去”是什么意思,這是打算關門打狗啊
等到房家的家仆將幾個女眷送回去,帶著一大群家仆呼呼啦啦趕回來的時候,整個綢緞鋪子里躺了一地張家的仆人,各個頭破血流斷手斷腳,哀嚎一片,凄慘不已。
圍在綢緞鋪子外面的觀眾全都傻了眼,都說這房二郎如何如何能打,如何如何棒槌,今兒算是開了眼那一屋子六七個彪形大漢,被他一個人拎著根棍子想打兔子死的從頭錘到尾
“全都給我拖著,咱們去鄖國公府上,請鄖國公給吾房家一個交代”
房俊吩咐家仆道。
“諾”
眾家仆一哄而上,原本護衛杜氏和武媚娘的那幾個家仆這個解氣啊還得是咱家二郎,什么國公爺,呸惹了咱,照打不誤
張家那中年管事哆哆嗦嗦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都把人打成這樣了,你還不算完,還要要一個交代
房俊卻是理都不理他,拎著棍子走在前頭,身后一大群家仆呼呼啦啦的跟著,各個或是拽著胳膊或是拖著腿,將一干張家家仆就這么拖著,招搖過市,徑直向延壽坊鄖國公府行去。
沿途游人見此熱鬧,豈有不瞧之理
于是,上元夜的長安城,便出現了一幕堪比花燈更為惹人眼目的熱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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