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恨
簡直就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紅袖那個賤人到底如何把你伺候得舒爽了,要如此跟一個冉冉升起的未來宰輔作對
他只是憤怒與房俊對其聲譽的打擊,卻從未思考過那個苦守愛郎卻最終希望破碎墜入風塵的癡情女子
李恪奇道“二郎果真作了什么佳作”
旁人都訥訥不言,沒法說啊,那一首曲子他們大都聽過,那簡直就是將姬溫的面皮血淋淋的剝下來丟地上,太狠了
房俊斜睨著姬溫“瘟雞兄,真的要某作一首”
姬溫咬著牙,恨恨道“房兄,莫拿別人的名字玩笑”
若不是有李恪在場,姬溫恨不得直接掀了桌子當然,就算李恪不在他也不敢,因為他有自知之明,論詩詞文學那是他的長處,可論起拳腳,他打不過房俊
房俊略微點頭,痛快得道歉“對不起,瘟雞兄”
高陽公主無語,這人太憊懶了
姬溫差點氣死,卻也拿房俊沒法,只得壓制著怒氣,咬牙道“房兄請”
房俊正色道“瘟雞兄既然看不上市井俚曲,那么在下便從善如流,如你所愿,作一首正兒八經的市井俚曲”
他左一句瘟雞,右一句瘟雞,姬溫覺得自己已經免疫了
可房俊這句話說得,卻讓在座諸人都哭笑不得。
這么捉弄人,真的好么
“噗呲咳咳咳”
卻是高陽公主不愛看房俊牛哄哄掌控全場的表現,低頭喝了一口茶,卻被房俊這句話里的驚天轉折逗得笑出來,把茶水嗆進鼻腔,咳得狠了,眼淚都出來了
李恪嚇了一跳,埋怨道“你這丫頭,怎么喝個茶也這么不小心好些沒有”
高陽公主順了順氣,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依舊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卻瞪了房俊一眼,那意思是說都賴你
房俊無語,你喝茶水嗆到,也怪我
無意跟她糾纏,他根本沒有如同眾人想象那般什么構思什么思考,望著閣子外明媚的日光,然后回頭看著明月姑娘,張嘴便漫聲唱道“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銀”
李恪也好,姬溫也罷,甚至是在座所有人,都有些理解不能。
咱且不說這平白得無限接近于白話的詩句,單單這詩意就驢唇不對馬嘴好不好
哪里有月亮
不過緊接著,卻是恍然,這“天上月”,莫非是指的明月姑娘
唯有高陽公主差點咬碎了一口小銀牙,粉拳在桌下攥得緊緊的,恨不得沖上去狠狠在這個黑面神臉上來一拳
好歹本宮也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你個臭黑面神居然當著我的面敢調戲名妓,真當我李漱不存在呀
卻聽房俊續道“夜久更闌風漸緊,與奴吹散月邊云,照見負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