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承乾語塞。
倭國現在看上去很弱小很溫順,然而你能保證以后他們不是禍害嗎霍去病殺得匈奴血流成河天底下都認為匈奴人成不了什么氣候,竇憲大破南單于將匈奴驅逐三千里,世人皆以為匈奴距離徹底敗亡已然不遠,不足為患。
可是五胡亂華時,第一個舉起屠刀的不就是那些匈奴人嗎
房俊也知道,他此時其實并不能改變什么
他可以把他的聲音傳遞出去,卻不可能讓李二陛下改變主意,這是長久以來以儒家為主導的統治階層形成的世界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一個國家的政策,不可能因為某一個人而發生轉變。
除非,這個人是皇帝
可是要在大唐的貞觀盛世造反嗎
房俊既沒有這個野心,更沒有這個自信
只是面對現狀,無奈的吐槽罷了。
若是能對劉仁軌這位未來的名將產生一些影響,那就足夠了。
至于李承乾這位連儲君之位都未坐穩呢,話都不敢亂說,能指望他什么呢
房俊有些微醺,話頭有些收不住,便又說道“今日倭國以師法我,處處學習大唐,看似溫良恭順。我大唐朝堂上的那些腐儒盡是要仁德教化之言,可殊不知民間有一句俗語叫做教會了徒弟餓死老師父。某并不是說我們就應該關起門來自以為強大,商湯之盤銘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這天下總是在不停的變化不斷的展,吾等應該在不斷發展的同時去教化整個世界,這沒錯。但這個教化并非是以什么仁德去感化那些茹毛飲血的蠻夷,凍得什么叫仁德對于他們來說,只有鐵與血才有效果仁德只是輔助的手段,但絕不能拿來做教化的主導”
正說到這里,門外的東宮禁衛忽然進來稟告,說是房俊府上的親衛有要事通稟。
李承乾擺擺手讓其將人帶進來。
來者是席君買。
席君買一進屋,先是見到了劉仁軌,微微有些錯愕,不知道這位為何出現在這里,然后便單膝跪地,稟告道“侯爺,剛剛城南看守新房的衛兵來報,神機營突然將新房統統包圍,無視留守衛兵的勸阻警告,將衛兵們盡數驅逐,將所有的新房占為己有。衛兵誓死不從,被圍毆鞭打,已有多人受傷,傷勢頗重”
他口中的新房,便是神機營駐地北側的那一片野樹林,房俊命人在那里蓋起了房屋。
“砰”
一直白瓷酒杯投擲于地,瞬間支離破碎,殘片飛濺。
房俊大怒起身“長孫沖,欺我房俊至此”
言罷,沖李承乾一拱手“微臣定要那長孫沖討個說法,現行告辭”未等李承乾勸阻,已然起身離席,出門而去。
劉仁軌毫無猶豫,當即跟隨其后。
李承乾頓時頭疼萬分,心里大罵長孫沖搞什么鬼
想了想,并未跟著房俊前去,而是離席出門,徑自回了東宮。
這幾人卻不知,在他們剛剛離開之后,在隔壁的雅室里,一位身著錦袍的英武中年人亦憤然摔碎了酒杯,大罵道“房俊此子,目無君上,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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