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剛剛行駛到碼頭,尚未來得及卸船,船上更皆是他蕭家的家仆雜役,旁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艙底的銀子,怎么可能數目不對
朱渠也忍不住喝問道“胡說八道,你小子識不識數”
長孫滿莫名的將心提了起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房俊看了一眼朱渠,微哂道“本侯的麾下,算學比之國子監的夫子都不遑多讓,不識數”
轉向那兵卒,問道“差了多少數目”
那兵卒施禮道“差了很多要不侯爺您親自看看”
話音未落,朱渠肥胖的身軀已然竄出去,靈巧的跳上倭船,直奔艙底而去。
蕭銘和長孫滿也不淡定了,趕緊跟上去。
房俊嘴角一挑,眼中閃過戲虐,邁著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跟在最后。剛剛登上倭船的甲板,便聽到艙底爆出一聲怒吼“房二,你特娘的也太狠了吧哎呀小王八蛋,你敢打我哎呀別打別打,不罵了還不成”
另有一個冷冽的聲音罵道“敢對大總管無禮揍不死你再罵,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
“嗷不罵了不罵了”長孫滿的慘叫。
房俊踱著方步來到艙底,就見到長孫滿捂著肚子蝦米一般蜷縮在艙底一角慘嚎連連,一個兵卒正對他拳打腳踢,一邊打嘴里一邊罵罵咧咧。
長孫少爺的名頭卻是響亮,但是對于層次差了幾百級的小小兵卒來說,完全可以無視。他就是水師一個小兵卒,是房俊的兵,你長孫家再牛,還能對一個淤泥中的小泥鰍咋滴
他完全無視長孫滿的身份地位,只需要維護主帥的威望就足夠了
房俊駐足,等那兵卒又踹了幾腳,這才慢悠悠說道“行了行了,怎地對長孫少爺如此無禮”
“諾”兵卒也不解釋,主帥有令,無條件執行就好了。
長孫滿哼哼唧唧,憤怒的瞪著房俊說道“房二,你好樣的,太特么陰險了”
房俊懶得理他,游目看向艙底如山一般的銀餅子。
之間最上層的銀餅子被搬開,露出下面整整齊齊碼放著的生鐵錠。
蕭銘和朱渠就站在生鐵錠旁邊,對房俊怒目而視。
王雨庵一頭大汗,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生鐵錠
房俊臉色一沉,指著鐵錠對蕭銘和朱渠怒道“本侯的銀子呢緣何變成了鐵錠”
蕭銘氣得渾身發抖,恨恨瞪著房俊,咬牙道“大總管,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朱渠更是直接叫道“你弄一堆鐵錠騙我們,現在還要問我們要銀子”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們偷房俊的木料賣錢,沒賣成,現在反而被人家房俊給玩兒了一把仙人跳
哪里有什么六十萬兩銀子
除去上面一層不足十萬兩之外,其余全都是鐵錠
也怪自己這邊大意,最開始尚未交易,查清數目沒有必要,后來急欲交易,又根本就沒看
先是“釣魚執法”將自己幾個人誑如轂中,人贓俱獲,計中有計還隱藏了一個“仙人跳”,這分明是將自己這邊傻子一般戲耍,玩弄于股掌之上
房俊白眼一翻,蠻橫道“本侯不管你說什么,銀子是你們運走的,地方也是你們的,現在居然想用鐵錠蒙騙本侯趕緊給本侯將短缺的數目補上,本侯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否則,本侯就把你們一刀一刀的剮了賣肉抵債,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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