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騎疾馳至碼頭邊,為首的騎士看著竇德威張口說道“大白豆,你特么是不是活膩歪了”
竇德威白皙的面容瞬間漲紅
他身材高大英武,但是渾身皮膚白皙猶如女子,幼時便被玩伴嘲笑譏諷,取了一個“大白豆”的綽號,就連年紀相仿的豪門貴女都常常拿來打趣,使得竇德威深以為恥
竇德威怒道“劉仁景,休要賣弄口舌,莫非以為竇某好欺負”
來者正是夔國公、官拜衛尉卿的劉弘基親侄劉仁景。
劉仁景與房家并不熟稔,但他與李績之子李思文相交莫逆。現如今李思文、長孫渙、程處弼等一干房俊的交好之人皆未在長安,便輪到劉仁景糾集了一幫紈绔前來迎接房俊回京。
總不能讓房二哥冷冷清清的回到長安連點動靜都沒有吧
劉仁景坐在馬上,不屑的瞪著竇德威“你們竇家也就這點出息了,你欺負別人的時候就理所應當,別人欺負你就是以勢壓人,要不要臉再者說了,我劉家相對于你們竇家來說算得了什么呢論等級論實力,你們竇家都是高高在上,怎地,反而裝起委屈來了呸沒卵子的貨色,真是丟進你家祖宗的顏面”
竇德威氣得面如充血,差點炸了
這劉仁景讀書不成,卻是酷愛刀棒,尤其這一張毒蛇可謂享譽關中,最是不留情面言辭犀利
竇德威怎么也沒料到此人能夠出現,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當真是晦氣而且怎地這般巧合,自己想要跟武娘子親近一番,就碰巧遇到劉仁景這廝
不過他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打不過也得打,否則明日他被劉仁景奚落侮辱卻不敢還手之事定然傳遍長安,還怎么出去見人
竇德威咬了咬牙,狠狠一揮手“都給我上,打死打傷,算本公子的”
身后的部曲勒馬護在他周圍,就待要沖向劉仁景。
“且慢”
馬車內忽然想起一聲嬌脆的女音,清甜動人宛若天籟。
竇德威心里一跳,就覺得哪怕此女丑比無鹽,只是這一把嗓子就能讓人魂牽夢繞愛到骨子里那房俊當真是走了狗屎運,怎地就能擁有此等才色兼備的絕世妖嬈
腦子里想象著把這動人的嬌軀壓在身下,聽著著宛如蕭管一般的嗓音發出婉轉輕吟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只聽馬車中的女聲清聲說道“多謝仁景兄弟仗義,奴家感激不盡。只是此乃我房家與竇家之事,奴家不想仁景兄弟牽涉其中,夫君稍后便至,一切便等夫君處置吧”
劉仁景自是依從,大笑道“武娘子何須客氣小弟與二郎相交,自應肝膽相照兩肋插刀,又豈能坐視無恥之徒糾纏二郎家眷卻無動于衷不過既然二郎稍后便至,小弟自然無不遵從。”
竇德威臉色又是一變。
怎么回事,這武娘子等在這里,劉仁景前來,難道俱是迎接房二的回歸
他心里一突,知道大事不妙。
之所以上前唐突佳人,固然是欽慕武娘子的姿色人品,想要憑借自己的容貌氣質試試看能否打動芳心。若是當真能夠得獲佳人芳心,便來個金屋藏嬌摟著佳人在府中快活一段時日,想必那房俊的怒氣也變過去了。
到底只是一個侍妾而已,難不成那房俊還能因此使得竇家房家大動干戈,兩敗俱傷
但是他從來都不想直面房俊。
或者說是不敢
房俊的棒槌性子天下皆知,若是讓其時候冷靜一下,定然不會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但是現在直面相對,那廝沖動之下會干出什么
想想竇德威都覺得膽寒。
若是早知道房俊今日就將回京,打死他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招惹武娘子
心中驚懼,竇德威就慫了
色厲內荏的瞪了劉仁景一眼,竇德威撂下狠話“竇某無意唐突佳人,今日便先行回避。不過劉仁景你給竇某等著,我倆之間的恩怨遲早要一一清算”
言罷,一揮手招呼著身邊部曲就要離開。
這時候已經不是顧不顧及顏面的時候了,等到房俊回來,那就不是顏面的事兒,說不得自己身上就會少了哪個部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