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酒勁兒又上來的盛檸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默默蹲在地上搓起了雪團子。
溫衍以為她還要做那種小家子氣的迷你雪人,沒理她。
等他滾好了兩個雪球,把小的那個雪球放在上面,大的那個雪球在下面,雖然沒有現成的道具做鼻子眼睛,但已經能看出來雪人胖乎乎的身形。
溫衍瞥了眼盛檸做的迷你雪人,冷冷的嗓音中夾雜著幾分不屑。"看到沒這才是雪人。"
回答他的是盛檸扔過來的雪球。
她舉起搓好的雪球,狠狠朝他腳邊扔了過去。
打什么嘴仗,又對他造不成一點實際傷害,他要有本事就來跟她打一場痛快的雪仗。無限好文盡在
雪團砸到了溫衍的褲腳,迅速散開成零碎的雪粒子。
溫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敢扔我"
盛檸毫無愧疚之心,硬氣回∶"活該,誰讓你嘴賤諷刺我。"
溫衍扯著唇問∶"喝了酒把你膽兒都給泡大了是吧"
"我膽子本來就大。"盛檸彎下腰又撿了坨雪捏在手里,"要不是看你有錢,誰慣著你。
男人一聽這話,瞬間慍怒地冷呵了聲,隨手抓起一把雪,然后直直往她的臉上砸了過去。
他動作很快,盛檸反應不及,直接被砸了個滿臉。
她用手拍掉臉上的冰渣子,吐著舌頭噗了兩聲后怒吼∶"我砸的你腳你為什么砸我臉"
溫衍譏諷∶"那是你準頭不行。
"你給我等著"
盛檸為了向他證明自己的準頭很行,不甘示弱地迅速又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往他身上砸過去。
男人的反應很快,偏了個頭輕松地躲過了她的雪球攻擊。
盛檸絕不是那種輕易就認輸的人,一個沒中,還有下一個。
但連著扔了幾個都沒砸中溫衍,反倒是她的胳膊肚子和腿都接連中了招。
盛檸氣得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蹲下身,兩條胳膊往雪里一埋,捧起一大坨的雪,邁開腿沖到男人面前,打算放棄遠程攻擊,直接給他來個近戰的物理重擊。
男人看她那來勢洶的樣子本來愣了下,居然也沒躲,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喝到神志不清敢這么對他。
結果因為這姑娘在雪地里跑得太急,自己的左腳拌右腳,在他幾步之外摔了個狠狠的狗吃屎。
啪地一聲把整個人都摁進了雪里。
盛檸摔懵了,趴在原地半天沒反應,然后她聽到溫衍那低沉但爽朗的笑聲。
面積寬廣的公共綠化廣場上,呼嘯的冷風聲伴著倏倏雪花,男人被她鬧得囅然而笑,直笑得忍不住扶額嘆氣,從喉間溢出的低悅笑聲像是奏鳴的大提琴,傳進盛檸的耳朵里卻一點也不顯得好聽,格外刺耳,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他笑夠了,終于記得關心地上的人。"你還要在地上趴多久"
盛檸依舊沒動作,她決定至少在凍得失去意識前,都要有尊嚴地把他的話通通當成放屁。
"嫌兼做人太累,想變成冰棍兒了是嗎"
一只大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她還是在裝死。
溫衍只好彎下腰,動手一把將埋在雪里的人給提了起來,可是剛把她提起來,盛檸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蹙了蹙眉,面朝她單膝蹲下,一只胳膊搭著膝蓋,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盛檸,摔傻了"
盛檸看到了他眼角眉梢處還沒來得及消失的笑意,咬著牙悶悶說∶"你笑屁。"
溫衍勾唇反問∶"干什么自己做了蠢事還不讓人笑"
"那是意外。"盛檸反過來指責他,"打個雪仗玩玩而已,你那么認真干什么"
"那是打雪仗"溫衍回想起她剛剛那兇神惡煞沖他跑過來的樣子,冷哼道,"我看你是要活吃了我。"
盛檸瞪了他一眼∶"那是你把我惹毛了。"
"惹毛了你就要吃人"溫衍問,"哪個姑娘家的像你似的這么皮"
盛檸不甘示弱地反問∶"你還是個男人呢,打個雪仗而已,你讓都不讓我一下,你有紳士風度嗎
溫衍語氣淡淡∶"哦,技不如人就開始跟我論男女了。"
"那是你比我有經驗。"盛檸為自己辯解,"我老家那邊都沒下過這么大的雪,我上大學來了燕城以后才開始打雪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