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見她情緒激動,不由攬住她的肩,輕捏了捏她的肩頭示意她冷靜。
看這樣子,靈云是根本沒打算將他二人曾經的過往交代清楚。
的確,靈云也沒這個義務告訴他們。
見他二人都不說話,靈云又耐心地問了一遍“您二位要不要留下來住一晚”
顧乘風看向沈叢凌,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見。
沈叢凌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怎么覺得,靈云有意留下我們,是有什么目的”
顧乘風輕聲道“既然有目的,那就順著他的意思留下來,將計就計,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沈叢凌點點頭“好,那我們留下來。”
“您二位商量好了”靈云見兩人竊竊私語了半天,不由問道。
“麻煩靈云道長,為我們準備一間客房了。”沈叢凌收起剛才的不遜,臉色化作了素日的淡漠。
靈云點點頭,吩咐陸珍珍道“你去把西邊的廂房收拾出來,給二位貴客準備好。”
陸珍珍極不情愿地嘟著嘴“師父,干嘛留他們過夜啊他們兩個來者不善,剛才沈叢凌又出言頂撞您”
“讓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靈云視線凌厲地橫了陸珍珍一眼。
陸珍珍這才撇了撇嘴,再不敢多言一句,轉身朝廂房走去。
旋即,靈云輕笑“我這徒弟被我慣壞了,讓二位見笑。”
沈叢凌不客氣地出言嘲諷“何止是慣壞了,簡直是養廢了,成了個無惡不作的小人。”
靈云微微側頭“聽沈小姐這意思,我那徒兒似乎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
沈叢凌不屑地笑了笑“她做了什么,還是道長您親自去問吧,若從我嘴里說出來,您可能不信。”
靈云淡淡地看了眼陸珍珍消失的方向,視線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當晚,沈叢凌和顧乘風二人入住道觀的廂房。
這里還是沈叢凌熟悉的樣子,木質家具,樸素淡雅,靈云喜歡檀香,所以每個房間都能聞到淡淡的檀木味,混著山間特有的清新,倒也別具一格,是個不錯的清修之地。
“你從前就住這里”顧乘風靠在臥榻上,望著床上垂下的淡雅流蘇,輕聲問道。
沈叢凌點點頭,在房內閑步走了一圈“是啊,這里還是和我離開時一樣,一點都沒變。”
顧乘風輕笑“難怪可以養出如此鐘靈毓秀之人。”
沈叢凌坐到臥榻上,捏了捏顧乘風的臉“你這是在夸我嗎”
“你說呢”顧乘風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梁,臉上掛著柔和的笑。
沈叢凌輕嘆一聲“是啊,這里養出了我這么優秀的人才,可也養出了陸珍珍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所以啊,就算是在同樣的環境下長大,可每個人心底還是會生出不一樣的種子。”
說到此處,沈叢凌腦中浮起了從前還未與陸珍珍交惡時,兩人一起在山間修煉玩耍的場景。
沈叢凌不由輕嘆“那時的陸珍珍可不是現在這樣子,她為什么會變得如此扭曲呢我從前并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可她卻那么恨我”
顧乘風輕笑“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善惡是非有時就在一念間。”
沈叢凌也輕笑“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個壞坯子。”
是夜,兩人睡在木質臥榻上。
不知睡到幾點,沈叢凌只覺得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哭聲。
似是女人婉轉哀怨的低吟,又像某種夜行動物低沉凄厲的喊叫。
她驀地睜眼,鬼使神差地坐起來,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