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這么告訴我。”休斯頓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拿出油性筆在照片后面做了個記號。
“直覺,”哈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調重復了他的話,“真靠譜。”
如果電視劇和電影里演得都是真的,那么警察的直覺通常都是一流地精準,多數命案都能在短短幾天內順利結案,可是依哈維的經歷來看,這種情況很少發生。
“倒不如說你和那些變態和怪胎都有心靈感應呢,”哈維突然笑了一下,在遭到對方的瞪視后又轉換話題。
“好吧,我不是在諷刺你我就是想問fbi為什么不派兇案組過來,而只派你一個人”他露出好奇的目光。
“如果第四起案件發生,就會有兇案組過來了,”休斯頓心不在焉地回答,“你知道案子的重要程度也有劃分,現在還沒到派出一支專業小隊的地步。”
陽臺的窗簾沒有拉緊,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光線從落地窗的玻璃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角溫暖的光亮。
哈維聽到了幾聲類似玩具小火車開過的汽笛聲,但他以為聽錯了,眨了下眼睛說“我們真的需要一個偵探。”
“聽起來你自有人選。”休斯頓看著那片光說。
哈維坐在凳子上,晃了下腳“你知道夜魔俠嗎”
“地獄廚房的義警,”休斯頓的眼珠轉了轉,開始回想,“他是在一年前出現的,我曾經讀過一篇報紙,上面將他比作鮮血匯聚而成的裁決女神忒彌斯,蒙著眼睛,一手拿著代表法律的天平,一手拿著象征懲罰的利劍。”
“嘿嘿,是他,他就是個了不起的偵探,雖然還比不上蝙蝠俠,但也足夠不錯啦。”哈維拿起啤酒又灌下一大口。
“你為什么覺得他比不過蝙蝠俠”休斯頓突然發現了什么。
“因為沒人比得過他。我是從哥譚來的,”哈維笑了一下,“伙計,在哥譚人心里,最好最可怕最討人厭的義警都是蝙蝠俠。”
休斯頓看了他好幾眼,似乎沒想到他是個哥譚人。但也不是那么吃驚,因為哈維布洛克身上的確有種不同尋常的氣質。
他的身體里流淌著哥譚人的血,整個人也被那座城市極陰暗的部分塑造定型,天生擅長憎恨和混蛋,大概一輩子都學不會溫良和謙讓。
“美國的很多地方都不夠哥譚,地獄廚房卻和哥譚相差無幾,所以我在被上級調走后就主動要求來了這兒。”哈維聳了聳肩,咕噥了幾句。
“該死的哥譚,該死的地獄廚房,”哈維對休斯頓傾訴,罵罵咧咧,語氣卻為平靜,“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一個人被稻草活埋了,但他靠著稻草和稻草之間小得不能再小的縫隙活了下來,你知道嗎哥譚人就是可以靠著縫隙里的一點氧氣活下來的人。”
“再看看這個地方,地獄廚房,啟示錄里講先知和圣徒,并地上一切被殺之人的血,都在這城里看到了,這是一樣的。”
他起身,和休斯頓對視了一眼。
那雙棕色眼睛比想象得更深,這讓休斯頓想起了布魯斯的藍眼睛,那是他曾經見過的最洶涌澎湃又平靜無波的大海。
唇瓣動了動,休斯頓欲言又止,帶著震動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低頭從兜里摸出手機,屏幕上“漢尼拔”三個字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