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襤褸,腳下鞋底還纏著草木和沙土。
“是不是有人讓你這么說,替他打掩護”車夫開口問道。
夏昭衣笑了笑,沒說話。
信他們所信吧,反正信不信,于她又沒差。
“前面路不行,你們別過去了,”夏昭衣又一次擦汗,“這不是說笑的。”
語畢,轉身要走。
“等等”車夫又喊道,好奇的看著她包袱里的東西,“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似乎有東西在動,一鼓一鼓的。
夏昭衣單手掂了掂,一笑“蛇啊。”
“蛇”車夫叫道。
少年也回過頭看來“蛇”
夏昭衣熱的出奇,面色也變得紅通通的。
這幾日又爬山,又淋雨,加之阿梨身體本就高燒,所以方才捉蛇時,稍微不留神,不慎被咬了一口。
所幸她處理的快,放血迅速,清洗迅速,找藥草也迅速。
蛇毒是沒什么危險了,可是嚼的這藥草,卻讓她汗水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其實排排汗也沒事,對身體也不是沒好處的。
又擦了把汗,夏昭衣道“你們要嗎,都是活的,蛇膽也還在,我這里有七條,給你們一個便宜價格,五兩,要不要”
少年和車夫對看了眼,兩人將目光投回到她的包袱里。
“真是蛇”車夫道。
“要不要呀”夏昭衣又問。
不要她就走了,身體可難受的很。
車夫搖頭,推開一些“我們要這個有什么用,我們”
話音未完,被車里的低沉男音打斷“與我看看,什么蛇。”
夏昭衣回頭朝車廂望去。
一只枯槁暗沉的手撩起車簾,車里還坐著一個男人,抬眸望來。
若只看手,定讓人以為他有四五十歲,而這面貌形容,大約也就是二十上下。
男人與這少年眉宇面貌有六分相似,墨發長垂,面色慘白了些,看上去死氣沉沉,毫無精神。
夏昭衣抬步走去。
車夫卻一步擋在她身前,伸手攔住。
少年看向車夫“讓她過去。”
車夫放行。
夏昭衣偏頭看著車夫,頓了頓,又回頭看向少年。
少年正望來,目光相對,少年眉心又微微皺起。
夏昭衣收回視線,朝馬車走去,將裝著蛇的小包袱拎上馬車,她站在車下打開。
“你不用怕,毒牙我都拔了,上面還架了木枝,它們沖不出來。”
男人垂眸看去,一包袱的蛇,艱難蠕動著,逼仄空間讓它們非常難受。
“都是你抓的”男人道。
“不管是不是我,總之是我在賣,你若要,就五兩,若不要,我便走,我不還價的。”夏昭衣道。
“知彥。”男人看向少年,“我買了。”
“付錢。”少年對車夫道。
車夫有些不太情愿,從荷包里摸出錢來,古怪的看著小女童,伸手遞去“給。”
“多謝。”
夏昭衣接過,想了想,又回頭看向車內男子“你還要嗎,如果還要的話,你可以預定,我現在去捉了就給你送過來。”
“喂”車夫忍不住叫道。
叫完被少年橫了一眼。
車夫訕訕閉了嘴。
男人笑了笑,有些疲累的說道“不必了。”
夏昭衣點頭,看著男人面色,也一笑“那好,就此別過。”
男人病容雖然糟糕,但他們這架勢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總是大有能醫者所在。
她便不多事了。
少年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