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酒店在市中心,路上遇上晚高峰,原本只要二十分鐘的車程硬生生給堵到了一個小時。
蔣浩在群里不停地催促,急躁之下,秦頤的路怒癥又犯了,逮誰懟誰,隨手拍上一段都是能沖上網絡熱門的單口相聲。徐知歲越聽越樂,原本還有些惶恐的心也因此放松了不少。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兩人來到預先定好的包間,里頭早已烏泱泱坐滿了人,互相之間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蔣浩聞聲回頭,見進來的是秦頤連連放下酒杯埋怨“哎我說秦大姐,您還能再磨蹭點嗎是打算一會兒咱們都吃完了,您直接過來結賬是不是”
秦頤沒好氣地瞪他,“催鬼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帝都交通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啊”
蔣浩笑了一聲,這么久沒見,這小辣椒的脾氣還真是一點沒變,難怪這么年了也沒個對象。張了張嘴,正欲再說些什么,目光突然就被她身后緊隨而來的女人吸引,立刻站起身迎接。
“徐知歲哎呀,真是好久不見要不怎么說還是秦頤有本事呢,也就你能請得動咱們班的班花了。”
秦頤又送了他一個白眼,沒再做聲,倒是徐知歲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不自然地和大家打招呼。
將近十年沒見了,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有些同學的名字分明就在嘴邊,卻怎么也記不起來。
這個包間很大,足足能容納三大桌人,孫學文和師母梁慧早已入座主桌。裴子熠也來了,他今天休息,來的比她們早,自從徐知歲進門,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
因為秦頤的關系,徐知歲去了主桌,入座時與裴子熠點頭示意,下意識選了一個遠離他的位置。
剛入座,孫學文就隔著圓桌叫她的名字,問她周韻的身體如何。
當初家里的事,孫學文是知道的,但在老同學面前不好多說,寥寥幾句帶過了。
有好奇的同學順著話題往下聊,問起她的近況,住哪,做什么工作,當時為什么沒參加高考。徐知歲笑容不變,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順勢和他們科普起了什么是心身醫學。
其實關于同學們的情況,徐知歲倒是時常能從秦頤那里聽來不少,比如蔣浩畢業后回六中當了老師,和孫學文成了同事,今天的同學會就是他一手攛掇的。
又比如總是看徐知歲不順眼的吳婉婉,大學畢業后匆匆嫁了人,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哎蔣浩,你不是說祁燃也會過來怎么等半天了還沒見著人啊你這家伙怕不是吹牛吧”對面桌上的一個男生問道。
蔣浩嘖了一聲,一臉篤定,“我還能騙你們不成他電話里親口答應我的。”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他現在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的少東家,咱們這個小聚會還能請得動他”
“別亂說,祁燃不是那種人,可能有什么事給耽誤了吧。”
話雖如此,但蔣浩心里也跟著虛了。這些年他和祁燃很少聯系,就連聯系方式也是輾轉了好幾個朋友才打聽到的,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似乎正在忙,回復很淡,隱約能聽到電話那頭有開會的動靜。
蔣浩不敢叨擾太久,直接說起同學會都事,“那天是老孫60大壽,連消失多年的徐知歲都答應參加了,作為老孫最喜歡的學生,你不來多少有點說不過去吧”
祁燃聽完沉默,過了會兒讓他把地址發給過來,便沒了下文。
說實在的,蔣浩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會不會來。反正牛是吹出去了,大不了一會兒再找個說法圓回去唄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