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讓她對著鏡子打了個寒顫,她從來未曾擁有過,何談失去呢
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又一次攪亂了她原本就要回歸平靜的生活,兩人之間的關系如亂麻糾纏,究竟又是誰虧欠了誰呢一時半會兒還真理不清。
可拋開曾經的那些事不談,就當下而言,他是為救她而受的傷,不論是道德層面還是私人情感,她都做不到對他不聞不問。
從洗手間出來,徐知歲坐回了床邊。祁燃身上的麻藥開始散去,傷口傳來撕裂感痛得他冷汗涔涔,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
“你怎么樣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徐知歲問。
祁燃閉了閉眼睛,“沒事,還好。”
徐知歲起身查看床頭的點滴,三瓶都是消炎的藥水,難怪他疼得這么厲害。
“要不我讓他們給你加點止痛藥”
祁燃笑笑,“不至于,忍忍就過去了。”
徐知歲還是有些不忍心,但手術過后都有一個疼痛的過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她重新坐了下來,想摸手機,卻發現自己的包在和季父拉扯時遺落在了現場,后來一心只顧著受傷的祁燃,根本沒心思管別的,也不知道保安有沒有替她收著。
正猶豫今天是否要回去繼續上班,裴子熠走了進來,將醫院開的各種票據擱在床頭。
“給,醫生開的藥都在這里了,上面寫著每次的服用劑量,等麻藥過了記得吃。”說著,他俯身打量了眼祁燃的傷口,咬牙道“嘖嘖嘖,那瘋子還真下得去手”
祁燃牽強地扯了下唇角,讓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痛苦,“謝了,回頭等我能動了把醫藥費什么的轉給你。”
“沒事,不著急。”裴子熠轉向徐知歲,“對了,我在下面遇到了謝主任,他說警察過來了,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讓你先過去一趟。”
“也行”徐知歲遲疑地看向病床上的人,“要不還是給祁叔叔打個電話吧。”
麻藥過后,病人是不能睡覺的,必須保持意識清醒,否則容易出現一些并發癥,祁燃現在這樣身邊離不開人。
“別驚動他。”祁燃探身尋找手機,“讓我助理過來就行,你先忙”
“都說了藥勁沒過沒亂動”徐知歲一把按住他企圖亂動的身體,表情嚴肅,眼底滿是擔憂。
“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沒小孩子聽話”
祁燃躺了回去,后背的疼痛竟因著兇巴巴的一句話減輕了不少,“好,那麻煩你幫我拿下外套里的手機。”
“密碼多少”徐知歲撈起擱在沙發上的外套,順利摸到了手機。
祁燃說“你的生日。”
“”
裴子熠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揚起淺淡而苦澀的自嘲,默不作聲地退出了病房。
從住院部回科室的路上,徐知歲滿腦子都是那串手機密碼帶給她的震驚。
原來他是記得的,他知道那天是她18歲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