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了地方,今日裁判眾多,全是廠里關注這場比賽的小朋友們。
陸撼城早早到了地方等著,馮四通笑著走過去,然后灰溜溜哭著回家去。
當天晚上陸撼城就從后院敲門進了眠眠的臥室,看著眠眠還掛著尿袋,病怏怏地像個過冬的小倉鼠,哪兒也不肯去,走近便拉著人的手,又摸了摸眠眠的腦袋,說“我給你報仇了,別不開心了。”
眠眠哼哼唧唧抽了抽鼻子,把腦袋都鉆陸哥懷里去,順便還不忘夸夸陸哥說“我就知道陸哥哥你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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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眠小時候總做噩夢,一夢醒來卻是什么都記不得,就知道害怕,他沒跟任何人說,但陸哥哥卻知道。
也是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害怕的事情,只要跟陸哥哥說就很安心。
這日眠眠又驚醒,渾身大汗淋漓,醒來便發燒了,眼睛被糊住,睜不太開,他難受地哽咽了一下,身邊就有一雙手連忙抱了過來,聲音還帶著難以描述的沙啞“眠眠怎么了是噩夢”
顧眠點點頭,聲音格外的軟綿“陸哥我不舒服”
陸撼城此時也不過才十三四歲,小小少年一個,但照顧顧眠這件事卻好像天生會做,熟練地立馬開了臺燈便去外面端水盆子,先給顧眠擦了擦臉,然后連忙量體溫,燒得不高就吃藥,發現到了三十八度多,便二話不說背著瘦弱柔軟的眠眠去衛生院。
大晚上,一個高點兒的背著個軟得像是小貓咪的漂亮男孩過來,醫院的醫生也是見慣了,給人開了常打的退燒藥卻沒有病床給人躺著了。
陸撼城只能帶著眠眠坐在觀察室的凳子上,他讓顧眠躺在自己腿上,自己則伸手遮住眠眠的眼睛,說“睡吧,沒事兒了,睡一覺就好,吊瓶我看著。”
顧眠身體不舒服,腦袋便昏昏沉沉,說話不過大腦,傷心又難過地心疼起陸哥來“我不想陸哥你這樣”
“我怎么樣”
“你不睡覺我難受陸哥,你好幾天沒睡好了,你會不會有一天嫌我煩啊怎么辦陸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我不舒服陸哥”
少年郎嘖了一聲,冷聲道“閉嘴吧,說的都是什么玩意兒,老子喜歡照顧你,照顧你一輩子我都不嫌煩。”
“你不要騙我我沒幾年好活了陸哥”小眠眠清楚的知道醫生說,說他活不過十八。
陸撼城當即一巴掌打在顧眠屁股蛋上“能不能不說話不會說別說,別惹我發火。”
“嗚陸哥你打我”
“對不起對不起,別哭啊,我是太氣了,聽話,我打我自己,要不你打我吧好不好”素來冷靜自持的少年慌慌張張,鼻尖也是紅的,說,“你再哭我感覺喘不上氣了,我要喘不上來氣了”
眠眠抽噎著偷偷看了看陸哥,伸手去摸了摸陸哥的眼睛,說“那我不哭了,你也別難受,生病很不舒服的陸哥你還說還照顧我一輩子的,那你一輩子都不要生病好不好”
“好。”
少年在這里應了。
陸先生在未來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