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宗洛驀然想起當初自己決定追文的那一段描寫。
他一直都清楚虞北洲長得好看,不負萬人迷主角的名頭。
只是重生成炮灰后命都難保,宗洛也就沒那個心思去欣賞。
然而等真正看見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他才恍然。不管多少華麗的辭藻,都很難形容這種頹靡到極致的戰損感。
要這是個紙片人,宗洛絕對嗑生嗑死,為他打ca為他狂。
然而可恨的是,虞北洲竟然在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明明他是那個被束縛著的,琵琶骨被釘穿,手無寸鐵,這么一笑,反倒才像勝券在握,好整以暇的那個。
正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的宗洛頓時逆反心理就上來了。
他抬起劍,陰陽怪氣地道“瞧瞧,這不是北寧王嗎,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虞北洲挑了挑眉,心情出奇的好。
他為了能鎖住每個月定時月中發病的自己,也是下了血本。這串鎖鏈比大淵天牢里的還要牢固,根本沒法自主掙脫,甚至上前一步都難。
若這一幕發生在上輩子,虞北洲想,他應當會憤怒到發狂,恨不得當即提劍,手刃了這位死對頭。
從年幼到現在,別說知曉這件事,就算只是聽見他發病時一點聲音的人,墳頭草都不知道長了多高。
這一天,對虞北洲來說,是永遠的逆鱗。
但如果是瑾瑜的話
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放肆地在白衣皇子身上流連,像是新奇地發現一件玩具的新用途,帶著近似孩童般純真的躍躍欲試。
“嗯。”虞北洲笑著說“所以師兄是想趁我之危,好好懲罰我嗎”
他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尾音逐漸上揚,帶著無限遐思曖昧,無端叫人面紅耳赤起來。
宗洛“”
他忽然開始后悔自己今晚來北寧王府了。
原本是想好好用言語羞辱虞北洲一番,再看看宿敵的笑話。結果沒想到這人的臉皮竟然能夠厚到這種地步,堪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叫人甘拜下風的地步。
但真要這么掉頭就走,那未免太過不甘。
更何況,宗洛也不想在虞北洲面前示弱。
于是他硬著頭皮,在對方戲謔的目光里抓住了七星龍淵。
既然言語羞辱不行,那就打一頓再說。
虞北洲都被寒鐵鎖成麻花了,實乃天賜良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于是宗洛冷著臉,用劍鞘狠狠地抽了虞北洲一頓。
“城門口、百家宴、大巫祠、懸崖上、藥浴里全部還給你。”
“我警告你,這輩子少來招惹我,否則下次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低沉的悶哼聲在逼仄的暗室里響起,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愈加愉悅。
抽完后,宗洛一腳踢在虞北洲身上。
看著對方高高支起的地方,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先是震驚,再是不敢置信,最后是懷疑人生。
雖說用的是劍鞘,但他可沒手下留情,更何況在他來之前,虞北洲身上就已經有那么多傷,幾乎每一處都在滲血,宗洛看著都疼。
結果虞北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算了,反倒越發興奮。
是物理范疇上,肉眼可見的興奮。
紅衣將軍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自己的身體,喉結滾動。
他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濃濃的欲念,又染著半分慵色,像囫圇吞棗蘇醒的惡鬼。
虞北洲喟嘆著,“啊,原來是這樣啊。”
十年了,他終于明白。
那種無論如何也填滿不了的渴求,是對面前這個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