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著,只覺得四肢寒“沒有仙丹”
可是他分明記得,自己在磕頭前,老老這三樣東西整整齊齊擺在長榻上,反復確認,這才離開的啊。
怎么可能會沒有仙丹呢
“胡什么呢,那仙丹不早被你吃了,難不成你也做了噩夢”
“可是我真的不是”宗洛想,又片刻啞然。
木牌亮了,仙丹沒了,他根本沒法證明自己不是淵帝的血脈。
今日大好的日子,又是大庭廣眾之下,淵帝沒有介意宗洛這點不對,視線反而落到皇子頭純白的頭上“若朕早知道那仙丹有這般副作用應還是得用醫圣的法子,穩妥些好,不能急于求成。”
“不過既然眼睛好了,也是件好事。若再拖,倒也不好。”再拖,恐怕就
這位冷肅的暴君頓了下,伸手從托盤里拿后件東西。
身穿九章袞冕的皇太子正跪在他的面前。
頭懸掛著玉串的九旒冕穩穩地被拿起,輕輕地扣到了白皇子的頭頂,同淵帝頭上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十二旒冕如轍。
末了,淵帝退后步。
他深深地,深深地打量了宗洛許久,終于滿意地道“不錯,頗有朕的風范。”
這套皇太子的冕服,穿在宗洛身上,委再合適不過。
就連他自己,此刻也只覺得置身于夢境。
遙想起此世重生,宗洛初的目的,便是奪儲。
只不過中途經歷種種,歷經波折,后主動放棄,又是身份之故。誰能想到,兜兜轉轉,這身衣服,竟然真的被他穿在身上。
如面前這般,站在高臺之上,接受著朝臣民眾的叩拜,萬眾臣服,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即使其余皇子心里再不情愿,帝王和儲君都是他們需要跪拜的對象。
“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聲音震耳欲聾。
淵帝分明站在他身旁,聲音像隔著霧般遙遠,充滿感慨“朕等這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是啊,等得太久了。
按照老宗的規矩,直到登基前天,才能祖訓傳下,告知皇子真相。若非宗洛這輩子死遁,叫淵帝失而復得,又若非醉酒,宗洛恐怕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歡呼聲仍在繼續。
恍惚間,站在這天地之間,看著下方烏壓壓頂禮膜拜的人頭,宗洛如墜冰窖。
因為他知道這是假的。
他放在淵帝身旁的仙丹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唯的可能不外乎被人拿走。
木牌上刻著宗洛的名字,他壓根就不是淵帝的血脈,原本應干干凈凈,什么也測不。
穿在他身上的冕服,本該穿在另個人身上。
享受這切的人,不該是他。
而他已無力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