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急切,只帶了部分玄騎快馬加鞭趕回皇城。一路上風塵仆仆,晝夜顛倒地趕路,本疲憊至極。在這種情況下冒出一隊截殺,不說人數差距,戰斗力大打折扣。
最后還是玄騎弟兄們拼死護著他,硬生生建成一道人墻,這才讓宗洛勉強突圍,一路直沖到了皇城腳下。
后面卻落得一個自刎的下場,著實對不起為他送命的弟兄。
這輩子,即便今時不同于往日,到底心有余悸,此去生死未卜,不愿再讓別人涉險。
或許虞北洲為他出征的時候,是這種心情吧。
夜風里,白衣子跨上照夜白,再回看了一眼主營帳。
他的瞳孔深深,披著黃昏暮色,不回地朝著遠處離去。
從盔甲到馬皆是玄黑的輕騎如同幽靈般從衛皇城腳下撤離,速度快到像是雷霆閃電,在平原上飛速馳騁。
他們這樣急速奔行了整整一一夜。
等到照夜白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望著不遠處再度朦朦朧匯集的暮色,宗洛這才疲憊地翻身下馬,吩咐玄騎地扎營。
這一趟出來的匆忙,所幸該帶的還是帶了。
是像之前那樣生火做飯,圍起灶爐還是不大能。包裹里裝著的全是冷食,草草吃了點餅,給馬兒們喂上草料后,除去例行巡邏的騎兵,其他躺進睡袋中睡下。甚至連扎營,是最簡陋的那種,即便是主將,不過比別人多了個角支架。
一一夜過于疲累,乎躺進睡袋閉眼的剎那,宗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或許是一個時辰,或許是半夜,外邊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雨不算大,在秋日里落到身上卻冰冷無比,十分不好受。
黑沉沉的夜空里,有一匹馬帶著渾身濕漉漉的雨水疾馳而來。
待看見駐扎的軍營后,門口的騎兵根本來不及阻攔,只見那道身影將手里長鞭一扔,飛身下馬。
溫暖的帳篷里驟然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和溫暖。即便宗洛睡得再沉,不能毫無所覺。
他從睡夢中睜眼,面容惺忪,還有些許心虛“你怎么”
話還說完,被一個冰冷的吻奪去了呼吸。
這個吻惡狠狠的,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泥土和雨水氣味,將白衣子整個人壓到了睡袋尾端,只能被迫仰起承接。
明明是狂風驟雨般極盡橫暴的吻,宗洛卻難得有吭聲,收攏在身側的手反倒安撫似地環了環,縱容著這位怒氣沖沖的肆虐者。
一吻完畢,紅衣青年才似笑非笑地開口“師弟竟不知道,不過是清點個軍務的功夫,師兄還能變成蝴蝶飛不見了。”
虞北洲在宗洛軍帳里膩歪了,今恰好回了自己帳內一趟。后續還要跟進清點。等到好不容易處理完一切,剛想回營帳里同自己香香軟軟的師兄溫存分,結果只見到一副人走茶涼的景象。
從丑鷹的模樣和駐守士兵的口里,虞北洲差不多套出了經過。
他差點氣笑了。
明明是這般至關重要的情,宗洛不帶他一起回去便算了,竟然只留了封信,連親口知會有知會一句。
“師兄竟如此冷漠。一聲不吭走,叫師弟連知會權有。”
怒意在,虞北洲譏諷般彎起嘴角,說話難免又帶上了刺“當初在鬼谷,該將師兄鎖起來,做到下不來床才是,總比叫師弟再去皇城下收尸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