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幼崽犯熊的道路,似乎是沒有極限的啊。
大概是有點怕自己真的過分胡攪蠻纏讓他生氣,小安娜又仔細打量打量他的神色,猶豫著降低了一點譴責的口氣
“哼雄精靈”
洛森“”
“咳、咳、哼男雄”
他好像真必須要開口了,否則還會降級成“公兔子”吧。
“你竟然知道我是精靈嗎你可真厲害。”
對方主動放低態度開始搭話,小安娜立刻擺起譜了。
“我當然知道。”她用稚嫩的童音說,“我可是這個空間的主宰,我無所不能。”
洛森有點想笑。
如果他有幸能把手機之類的電子錄像設備帶進來,絕對要全程對著這只崽崽錄像錄音
錄好之后帶出去再做個后期剪輯多重備份,私發給正常的大小姐,然后扒在她陽臺外欣賞她在被窩里反復社會性死亡。
如果說成年的安娜貝爾擺出這幅模樣還有確確實實的“冰冷、高貴、距離感”還沒到自己膝蓋的小丫頭擺出這樣子,就是純粹的裝腔作勢了,看著只會覺得可愛。
嘛,不過,這畢竟也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那既然你無所不能,”精靈用輕松的口吻試探道,“你知道,我在遇到你之前,就和別的女孩親過了嗎”
“比抱抱還親密的那種行為。”
看似無害的小姑娘,立即瞪大了雙眼。
與此同時,整個白色空間都搖晃、顫動、震蕩起來溫和的、讓人仿佛沐浴著月光的周邊溫度陡然上升,精靈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但他顧不上感受肢體的灼痛感,不均勻的晃動已經讓這片純白的世界出現了其他顏色不遠處再次顯露出一抹月季般的紅色,安娜貝爾看上去比剛才離自己更近了
只不過她是背對著他癱坐在地上的,絲帶掉落在一邊,月季般的美麗紅發雜草般垂下法袍。
肩膀還在顫抖。
好像
不會是在哭吧。
不可能啊,之前不是正因為被關進這個奇怪空間雷霆震怒嗎
難道不是,領完冠軍結束了采訪之后,喜滋滋捧著獎杯走出場地,因為贏得比賽放松警惕,所以沒有防備,直接被卷入了文件柜里爆發出來的奇怪火焰
他還以為這只蠢寶寶,會保持整整三十分鐘的無能狂怒,對著空白的空氣瞎揮法杖
洛森不禁走近了一點,試探著想去拍拍她的肩膀,讓她轉頭看過來。
好像蠢寶寶是挺怕獨自一人的幽閉空間。
是不是被嚇到了
可精靈還沒碰到對方的肩膀,便被自己那染著黑灰、焦痕、又因為練習魔法布上傷疤的手嚇了一跳。
真挺丑的,抹上黑灰后,連基本的白皙優點都沒了。
他還以為自己在剛才那場決斗中毫發無損呢,看來是施法時太匆忙,沒能保護好作為施法媒介與火焰直接接觸的手指。
于是洛森便又收回了這只手碰臟了對方的絲綢小披肩他可賠不起將其放在衣角上揩了揩,試圖弄白一點。
把黑灰和血液抹干凈耽誤了十幾秒鐘,他再次抬起頭時,已經見不到癱坐在地的安娜貝爾了。
只發現了對面站著一個小女孩
和自己身邊的小安娜,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正舉著安娜貝爾的法杖,吃驚地瞪著他,眼睛里還有點沒褪去的冰冷。
除了表情以外,她身上的小裙子、小皮鞋,都與那個拽自己衣角抱自己大腿的小安娜不同。
洛森意識到了什么。
他立刻向那個小女孩跑了幾步。
“不準看”
后背被重重一撞,然后他聽見了一聲格外浮夸的“哎呀”
洛森只好立刻回頭抱住朝他撲過來的小安娜,以免她摔倒。
眼角的余光再微微撇過去時,那個與小安娜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已經消失不見了。
又或者,只是在自己的視覺中“消失不見”。
就和一開始所看到的、沖著空氣無能狂怒的安娜貝爾一樣也許她并不是對著空氣揮舞法杖,而是對著那個小女孩
“你干嘛突然騙我呀。”
埋在他懷里的小安娜甜甜地說,“我剛才都差點被你嚇到了。”
原來如此。
洛森拍拍她的腦袋“我沒有騙你哦,我的確親了別的女孩子。”
還是罔顧當事人意愿的耍流氓式強吻,被強迫對象反應過來恨不得喂他吃大嘴巴子,再來一套天馬流星拳吧。
小安娜依舊沒有抬頭,聲音也還是甜甜的。
“你才沒有親別的女孩子,你們這些精靈都很看不起人類的,你會嫌棄人類女孩子不夠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