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聽了你的介紹,我認為,問題關鍵不在于基金持有的股票能否售出,而在于他們一家人內部對收益分配機制的不同態度吧。”
“的確是這樣的!但作為專業的基金托管公司,我們認為,如果能在短期內為這些股份找到一個愿意支付合理價格的買家,我們就對得起Rene的委托,面對任何質疑都能問心無愧了。”
“也就是說,你們希望賣出比市場價更好的價格咯?”張恒敏銳地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儒勒點點頭:“是的,這就是里昂信貸銀行為客戶做出的最好回報。”
“儒勒先生,你先去隔壁休息會,我和張先生好好談談。”
打發走他,懷特送了下領帶,笑嘻嘻說:“他們的底價是高出市場價10個點。”
“74.3%的股份,目前的市場價是多少?”
“2億法郎。”
“也就是我要多付500萬美金咯,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法國法郎此時同美元的匯率是4比1,張恒連連搖頭,“反正被架在火上的是里昂信貸銀行,我們再等等看吧,麻煩你先替我去德國走一趟。”
“很榮幸為您效勞,我的億萬富翁先生。”華特鞠躬行了個歐式貴族禮。
一直旁聽的林良忽然說:“能否同這四個人進行私下溝通,促使他們內部先達成一致?”
華特嚴肅地搖頭:“不可能,那對姐妹倒是很想立即出售股份,哪怕比現價低幾個點都沒問題,那對母子除非瘋了,才會同意這個方案。”
張恒不解地說:“聽了儒勒的介紹,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作為創始人和家族族長,Rene為何要設置一半人數條款,這不是給繼承人添麻煩嗎?”
華特笑了:“我的朋友,或許我可以為你解釋,Rene設定這項條款應該不是針對他的第一代繼承人,而是接下來的二代三代們,如果那時候開枝散葉數量龐大的家族后裔們,有一半人不想經營祖先留下來的產業了,Rene覺得也是時候可以讓托管銀行作出最有利的決斷了。”
林良不解道:“那他怎么沒有考慮到第一代就出了問題?”
華特嘲諷笑道:“他的兩個女兒,演了幾十年好戲,誰都猜不到她們心里早就抱著等老爹死后立即翻臉的想法啊。”
“家族,繼承,內亂,托管基金,真麻煩啊。”張恒雙手放在腦海,皺起眉頭胡思亂想起來。
“嗨,我的朋友,你考慮這個問題還早著呢!”華特湊過來曖昧地看著他,“不過聽說你在香江又有了個小夫人,幾十年后你的麻煩不比Rene少啊。”
張恒沒好氣地說:“你的消息很失真,我可從來沒有實際行為。”
“還不是遲早的事!”華特起身,得意洋洋地從酒柜里拿了一瓶紅酒出來,“拉菲酒莊的紅酒,羅斯柴爾德家族饋贈給全世界的美味,試試?”
“82年的?”張恒脫口而出。
“我的朋友,你住的這間房間的確曾經住過偉大的凡爾納先生,難道你是接收了他留下來的靈感嗎?”華特戲謔地大笑。
張恒呵呵一笑:“開個玩笑嘛,來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