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上出現了一種說法假如有一位美貌的東方讀者上門找你談心,訴說對你的仰慕之心,請放心,除了你整個人會陷入被掏空的狀態之外,對方絕對不貪圖你的任何東西,還會讓你的身家財產增長。
等麻生秋也回過神,發現自己都忘記檢查縫合線了。
他頭一次發現,催稿是這么愉快的事情,就算身體無法恢復,他也找到了一絲“活著”的樂趣
唯一遺憾的是
阿蒂爾蘭波沒有對他望而生畏,自己一到法國的期間,對方就會通過各種作家渠道得到他的消息,主動找過來交稿。
這么配合的行為,令麻生秋也反而不好說什么。
只是,他在年底又看到阿蒂爾蘭波的頭發長了虱子,麻生秋也逮著人去了法國巴黎的理發店,再次把他削成了平頭。
阿蒂爾蘭波不在意掉落的金發,對著鏡子笑容燦爛。
“秋。”
“我的圣誕禮物呢”
金發少年對用繃帶蒙臉的西裝男人伸手討要,就算是圣誕老人的口袋空了,也會忍不住變出一個禮物,來滿足對方孩童般的渴求。
火車脫軌事故之后,他就變得如此率性,不加掩飾好感。
那些認錯父親的別扭全部被他拋之腦后。
什么認錯
沒有這就是親爹
對方會檢查詩歌,勸說學習,關心生活起居的健康,即使看他和魏爾倫在一起不順眼,仍然會沉默地包容下去。
阿蒂爾蘭波對麻生秋也的誤會越來越深,絲毫不怕對方的冷言冷語,認為這就是對方的“個性”。點亮了順桿往上爬的技能后,阿蒂爾蘭波很容易就領到了圣誕禮物,哪怕這個圣誕禮物是路邊商店買的紅蘋果,他吃得津津有味,沒有拿回去作紀念的想法。
麻生秋也想到昨天平安夜,自己送給奧斯卡王爾德的一套衣物和日用品,不由沉默下來。同時代卻不同命,阿蒂爾蘭波的穿著仍然陳舊,勉強足夠保暖,沒怎么穿過新衣服。
“你的錢呢”
“花光了,喝酒,吃飯,買書,買紙和墨水。”
“魏爾倫呢”
“他啊,陪著自己的妻子去過圣誕了。”
阿蒂爾蘭波哼笑一聲,不以為然,眼中不羈,汲取著來到巴黎后放飛自我的生活經驗,性格越發的捉摸不定。
保羅魏爾倫舍不得妻子,也舍不得蘭波。
左右搖擺的下場
快了。
麻生秋也停下腳步,阿蒂爾蘭波沒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肩膀上,少年發育的很快,一眨眼兩人的身高快要等同。
麻生秋也淡淡地說道,“要是我沒有猜錯,你今天晚上會跟魏爾倫見面吧。”
阿蒂爾蘭波若無其事地吹了一聲口哨“嗯。”
麻生秋也說道“你們做愛的時候,在上面的一直是你嗎”
阿蒂爾蘭波驚悚地瞪大眼睛。
這是什么問題啊
麻生秋也諷刺一聲“別告訴我,你被他吃光抹凈了”
阿蒂爾蘭波馬上說道“沒有”
麻生秋也說道“很好,不許在下面,他誘騙你是他的錯,你不離開他是你犯賤,但是你不許在這方面吃虧。”
阿蒂爾蘭波被罵得說不出話,委屈巴巴。
麻生秋也對著蘭波的這張臉說不出好話,卻也無法看對方吃虧。
金發蘭波或許是文野世界魏爾倫的同位體。
但是,蘭堂絕對不是電影世界里腳踩兩條船的保羅魏爾倫
他酸澀地想道。
就算跟金發魏爾倫舊情復燃,蘭堂也沒有同時腳踩兩條船,想分手就分手,想捅刀就捅刀,這大概是最像蘭波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