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巴黎,一處幽靜的兩層樓宅院。
身為大仲馬的兒子,小仲馬沒有跟同僚們一起沉醉于紙醉金迷的人生,他習慣了獨居,曾經一度患有過戰后綜合征。
哪怕是小仲馬的母親也不愿意與他一起生活,害怕看到對方無意識散發出來的煞氣。從小仲馬投入軍伍生涯,走上了與父親相同道路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再是那個被學校欺凌的私生子,而是在戰爭之中奪取他人性命的異能力者。
他在實力與殺戮中建立自己的自尊心。
直到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的到來,使得小仲馬一度心靈受創,痛哭流涕,感覺以前的努力還不如別人的一次抱腿認親。
幸運的是私生子是假的。
不幸的是這個冒牌貨繼承了超越者級的異能力。
亞歷山大小仲馬在家里郁郁寡歡,法國政府如何安排,他多少能猜得到,肯定是先讓父親去安撫加布,等確認威脅消失后,進一步讓受到信賴的父親成為加布的監護人。
誰要這個弟弟啊
父親是我一個人的,你休想加入我的家庭
亞歷山大小仲馬喝了酒,趴在休閑吧臺上睡著了,夢里,他與幾個人相談甚歡,一起討論著某件事,說到興頭上的時候,“自己”潸然淚下,內心勇氣巨大的悲痛與欣喜。
于是,夢醒了,夢中的聚會從記憶中褪去。
亞歷山大小仲馬勉強回憶起了一些細節,呆滯地說道“我要聯合凡爾納、雨果和其他人,一起把父親送進巴黎的先賢祠等等,先賢祠不是死人下葬的地方嗎”
亞歷山大小仲馬驚恐“不,我沒有想弒父的想法”
假的,全是假的。
不存在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沒來得及洗把冷水臉,沖干凈大腦,忽然接到一個別人傳遞給他的消息今天一家小型游樂場被包場了,大仲馬先生陪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去了游樂場。
他頓時泛起了無限的酸氣。
我十四歲的時候身處于戰場,沒有去過游樂場
亞歷山大小仲馬抑郁地說道“我要去看心理醫生了嗎”
這家商場的地下游樂場里,天花板模擬出了天空的色彩,并不會感覺到太多的壓抑。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雖然穿著平民化,但是他的衣服、褲子、帽子全是法國政府給他的最新產品,衣服有生命檢測器,褲子上有定位器,帽子可以保護大腦不受到精神沖擊。
亞歷山大大仲馬牽著少年的手走進來,工作人員關上門入口的門,防止被巴黎市民發現兩人的容貌和身份。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第一次來游樂場,什么都不懂,好奇地張望,這是他生活的環境里沒有的東西。
紳士打扮的大仲馬對小孩子喜歡什么了若指掌,指著大型兒童滑滑梯,笑道“先去玩一玩這個項目”
不一會兒,加布的歡笑聲很快在游樂場里蕩漾。
亞歷山大大仲馬沒有悠閑多久,背后一涼,瞥見小仲馬坐在角落的長椅上,如同背后靈,用空洞的視線望著他們。
亞歷山大大仲馬“咳,這是我的任務。”
亞歷山大大仲馬解釋一句后,走向兒子,聞到了酒味。
“你喝了酒”
“父親,我暫時不想跟您說話,請您和我保持距離。”
“你不至于和八歲兒童置氣吧。”亞歷山大大仲馬一臉夸張,小仲馬卻堅持說道“他十四歲,不是八歲。”
亞歷山大大仲馬失笑。
兒子吃別人家兒童的醋,當父親的既有成就感,也很頭疼。
片刻,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在興奮中找不到大仲馬,往父子兩人這邊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道“爸爸這個人是誰”
亞歷山大大仲馬介紹道“他是我兒子,小仲馬。”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聽見熟悉的名字,看了看小仲馬,頭發居然沒有禿掉耶小仲馬對視線極為敏感,不悅地說道“加布,你在看什么”“你頭發真濃密”“”受到夸贊,小仲馬的表情陰冷,感覺對方是在嘲諷他們家身上的黑人血統。
有黑人血統的人,一般情況下毛發濃密。
“父親,我不想”跟他交談。
“爸爸,我要跟他聊天”加布打斷小仲馬的話,亞歷山大大仲馬恰當地讓出空間,給予兩個孩子化解恩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