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一個人作為情敵最快樂的時候,自然是當著前任的面,承認給對方戴了一頂綠帽子。
麻生秋也本來是要笑的,笑對方愚蠢,失去了愛。
可是他看到了保羅魏爾倫眼中的迷惑,對方竟然不懂他挑釁的原因。在保羅魏爾倫的思維之中,蘭堂已死,爭搶一個死人的意義很奇怪,根本無法理解。
最重要的是首領宰身體素質那么弱,就算不用重力異能力,保羅魏爾倫都可以在一分鐘內吊打對方。
保羅魏爾倫得出結論首領宰又故意找死了。
保羅魏爾倫低頭看書“哦。”
麻生秋也覺得很可悲。
這是怎樣的一個傻瓜,怎樣的一個人形兵器啊
在十九世紀末,麻生秋也認識的金發蘭波,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低情商男人,對方變異得太奇怪了。
“魏爾倫,創造你的人他是誰”
“牧神。”
“我問的是他的真名。”
“不清楚。”
保羅魏爾倫對創造者的過去漠不關心。
凡事不影響他,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看到“太宰治”對自己露出悲哀表情的時候,心里有一些不自在。
我又做了有別于人類的行為嗎
這個小鬼真奇怪。
聊天都被保羅魏爾倫聊死了,麻生秋也的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這張神靈般冷漠的面孔下,是初通人性的靈魂,唯一溫暖過對方的人也死去了。
他以前嫉妒的就是這樣的情敵啊。
“阿治,你會不會感覺我很傻,跟這種人同歸于盡。”
“是挺傻的。”
見證了那場情殺案的太宰治一針見血。
當年秋也活下來的機會很大。
是秋也放棄了生路,用死亡撕裂蘭堂、魏爾倫兩人的關系,保全了作為一個男人最后的尊嚴。
電梯里,麻生秋也聳拉著肩膀,垂頭不語,太宰治卻微微一笑,對麻生秋也說道“你贏了呀,用你親手在蘭堂先生心口刻下的傷痕,贏了保羅魏爾倫。”
麻生秋也澀然“你是在諷刺我嗎”
太宰治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希望我委婉一點你當年的想法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
麻生秋也的心臟抽痛。
太宰治情不自禁按住胸口,心臟里的感情是屬于麻生秋也的,他從未體會過如此充沛而復雜的情緒。
“秋也,我很羨慕你”
“你可以用盡全力地活一次,死一次,把自己的靈魂一并點燃,爆發出其他人無法企及的溫度。”
太宰治說道“我做不到,我的靈魂像是冰的。”
麻生秋也聯想到太宰治的身世,童年會給人帶來一生的影響力,而太宰治需要的是溫暖的家庭,如同亂步的父母,用一個美滿的家庭豎起保護的屏障。
越聰慧,越不幸,這個世界容不下那樣的異類。
“那不是冰。”
麻生秋也的指尖用力,按壓單薄的胸膛,心臟在手指之下的位置有規律地跳動著,維持著生命。
“是麻木,是失望你應該該生活在戰爭年代”
“啊”
“一個人無法改變你,成百上千的人也無法改變你,那就融入整個世界,讓億萬的人的喜怒哀樂來改變你,你的背后一定要有推著你走的目標”
“稱霸日本的黑道什么的”麻生秋也的眼前,“叮”得一聲,電梯門打開,黑漆漆的辦公室迎接著他。
他在黑暗中笑道“太小家子氣了,阿治。”
“這個夢想讓你用機械性的努力就能完成,以至于你認為生命除了熬夜,無事可做,要知道許多事,人們靠努力基本沒有用,就比如我的復活,你也無法辦到吧”
“遙不可及的事情,你不會去做。”
“太容易的事情,你跟亂步一樣會感到無聊。”
“你有沒有想過”
“這個世界,就是等著我們做出一次超越極限的事,如此才能算活過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