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點了點頭道“阿郎,人心難測。他丟了揚州刺史之位,心中必定怪您不保他。但他不吵不鬧地去徐州,十分反常,其中必有蹊蹺。您說,他會不會是生了異心本就是隔房的,若不是讓他們養著五郎,當初也不會選他們”
王允看了余良一眼,余良知道自己多言,就沒有再說下去。
那個孩子只是意外,對于王允來說是人生的污點,他絕不愿意承認。若不是男孩,恐怕都活不下來。
“去收拾東西吧。我們是時候要離開了。”王允留戀地看了看四周。反正他還會回來的。
“阿兄,你在不在里面”外面忽然響起王執的聲音。
王允和余良對視一眼,余良從書房走出去,“二郎,您怎么來了”
“我要見阿兄。”王執面色鐵青,“他在里面吧”
“在的,您進去吧。”余良說完,看王執進去了,眼神一變,悄聲叫了幾個家仆過來,候在外面。
王執直接走進書房,“啪”的一聲,把幾頁紙仍在王允的面前,“這上面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王允把紙展開,里面詳細羅列了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包括謝韶之事。
“你從哪里弄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王允要把紙投進火盆里,卻被王執一把奪下來,“我就問你,是不是真的”
“你若相信這些,我說什么都沒有用。”王允抬頭看他。
王執痛心疾首,“阿兄,你怎么能這么糊涂那可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韶啊你就為了一張藏寶圖,為了那點權勢,就指使海陵郡太守在他的船上做手腳。謝家已經懷疑你了,只要他們拿到證據,一定不會放過你,你還是主動去認罪吧有我和阿瑤在,至少還能保住王家”
王允冷笑一聲,面容在跳躍的火光中逐漸猙獰,“我連謝韶都不怕,還會怕他那個病秧子的兒子嗎大不了再殺一個便是了。你別忘了,自己是姓王的,不是姓謝的怎么凈是幫外人”
王執怔住,王允這番話就是承認的意思了他從沒有想過,他的兄長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一個人
“我姓王,但人活在世間,除了仰仗姓氏,還有自己的良心你就沒想過,王家會徹底毀在你手里嗎”王執氣憤得要轉身走出書房,卻看到余良帶人攔在了外面。
“你們要干什么”
王允站起來,走到王執的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我要去會稽,勞阿弟跟我走一趟吧。”
王執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跟景融你們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
王允笑了笑,“說起來,還要多謝你當初奮不顧身地救他,否則他早就死了,哪有為兄現在的大計呢等我們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自然會放了你的。”
王執還要再說什么,王允已經一掌劈在他的脖頸上,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