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日光透過窗,謝重錦睜開眼,一眼就看到懷里青年安靜的睡顏,凌亂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清艷又嫵媚。
謝重錦伸手,將陸雪朝臉龐上的青絲撥弄下來。
手指擦過臉龐的癢意讓陸雪朝攏了攏眉,隨即也醒了過來。
他看了眼外頭的天光,立即坐起身“這都幾時了。城東不是在發放賑災糧食我還想去看一看”
說著就要下床穿衣。
青絲垂落,掩住雪白后頸上緋紅的吻痕。
謝重錦按住他“有欽差盯著,糧食定會一分不少地發下去,那些個貪官污吏這節骨眼敢動什么手腳倒是你,醒來就想著這些,可還有力氣走動”
陸雪朝看他,音色冷冽,說的話卻叫人面紅耳赤“怎么就沒力氣了我是什么白骨精不成,被你撞一撞,骨頭就散架了”
謝重錦“”
昨夜謝重錦到底是被陸雪朝給勾上了床榻。
但還是顧及著陸雪朝身子,沒在浴池里就為非作歹,怕人著涼,最后抱去榻上,也沒敢把東西弄進里面。
陸雪朝不是白骨精,一身皮肉卻是真能蠱惑人的妖精,勾得人能理智全無。謝重錦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考慮到陸雪朝身體,可以說是相當克制了。
陸雪朝繼續穿衣,將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垂落的睫羽纖長,側臉完美無瑕,夏日輕薄的衣裳勾勒出纖瘦的腰身,瞧著更顯羸弱。
謝重錦低聲“可不就是怕你散架么”
誰看了不想保護呢。
他注視著陸雪朝更衣,清冷禁欲的白衣,但他知道白衣下有多少他留下的痕跡。
想著這么個舉世無雙的大美人是自己的妻子,心里又有種毛頭小子似的興奮。
哪怕經歷再多輪回歲月,成為攜手一生后的老夫老妻,謝重錦看著陸雪朝,永遠能激起年少初戀、情竇初開時的熾熱愛意。無論怎樣被時間消磨,都永不褪色。
他不再少年,但他永遠像個少年一樣愛他。
陸雪朝抬眼“你起不起不起我一個人去城東了。”
謝重錦連忙抓起衣服“起起起。”
城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都是等著領救濟糧的百姓,看上去一眼望不到頭。
放眼望去,災民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麻木已久的眼神因欽差隊伍的到來,透出一點光亮。
朝廷撥款三百萬白銀賑災,同時開倉放糧,嚴查地方官員,建設水利工程。水災過后疫病流行,百姓無錢醫治,賑災隊伍中還隨行幾名太醫,在城門口義診。
種種舉措實施下來,使得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百姓勉強有了希望。
比天災更可怕的,是人心貪欲,君王無道,朝廷不作為。游戲設定很荒唐,某些方面又很現實,比如地方賑災不力,民心下降,長此以往會有暴民起義,誅殺君王。國家動蕩覆亡,除了敵國外患,內憂才是根本。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視眾生為螻蟻,千里之堤,亦能潰于蟻穴。
所以民生是頭等大事。
陸雪朝和謝重錦站在人后,忽然聞到一陣食物香氣,是從破廟里傳出來的。
有人在此野炊
城東有間破廟,原先供奉的是龍王,水災時被大水淹了,是真大水淹了龍王廟。
此后破廟無人修葺,沒了香火,逐漸就成了一幫乞丐的棲身之所。
這雞肉香味兒和普通的炒雞肉不太一樣,陸雪朝起了興趣,循著味道而去,就見破廟里,一群蓬頭垢面的叫花子圍在一起生火,火上架著一塊泥巴,香味就是從泥巴里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