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昌雅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批評他對于古典技法的新研究,他的意識不滿足古典技法對感性的壓抑,想要突破這一束縛,但同時對自己的方向仍然感到迷惘。
沈寧的話正好戳中他的痛楚,他又氣又不知道怎么反駁,畢竟沈寧了解他,而他都不知道沈寧是干嘛的。
李昌雅強忍著怒氣道“你也是畫家”
沈寧一臉陰陽怪氣“不是呢,我只是個普通的藝術愛好者。”
“那你為什么只針對我陳蒼南畫中存在的巨大問題你怎么不說”
沈寧挑眉冷笑道“陳蒼南先生或許有技巧的不足,但這也是他風格的一部分,他可以用不斷的練習去彌補,不像李先生,甚至連自己的方向都還沒摸透,都還在尋找自我風格的路上,卻好像大師一樣說話,讓我這種老實人聽了不服氣罷了。”
“你是老實人”
“比李先生好。”
兩個人針鋒相對,反而是特別“老實”的陳蒼南出來勸架
“兩位,不要再吵了,不要為了我吵架。”
“滾”
李昌雅這個人畫畫有一手,但論吵架也就是個弟弟,主要是沈寧一點都不慫他,也絲毫不顧及他新生代天才的名聲,專挑他的痛處打。而他對沈寧又說一無所知,只能進行沈寧嘲他,他嘲陳蒼南的無限循環。
陳蒼南受傷的竟是我自己
幾番來回后,李昌雅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沈寧痛恨道“跟你說說不出什么,有本事跟我畫畫比較高下。”
沈寧溫溫柔柔地說“是國際有名的畫家,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李昌雅哪聽過這樣的茶言茶語,幾近抓狂地說“那你想怎么樣”
沈寧越看他越覺得有趣,道“這樣吧,如果我畫的還不錯,能入你的眼,你就把你的素描稿畫完,帶簽名送給我。”
李昌雅一口答應“好”
“好。”沈寧轉向陳蒼南“陳先生,你有收集李昌雅畫稿的老板門路么我打點折,賣了錢我們二八分吧。”
陳蒼南一口答應“沒問題。”
李昌雅冷眼看著兩人商量怎么靠他獲取利益,看兩人商量完了,說“現在可以開始了么”
沈寧大方道“你來出題”
李昌雅維持著他作為新生代天才的驕傲“你來。”
“那就以今天的宴會為主題,名字就叫賓宴,限時一個小時。”
“可以。”
秦夫人家里有各種繪畫用的工具,兩個人各自拿了筆和紙站在院子的一角開始繪圖。
對于李昌雅這種習慣速寫的專業畫家來說,一個小時時間其實不算短,但難度就在于對整體氛圍的布局把控。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話說他也是畫家么沒聽說過啊
他微一構思,就開始落筆。
一個人畫畫的水平從最初幾筆就可見端倪,比如李昌雅,他對整個布局的設計就十分老道,幾筆之后作為在場唯一圍觀群眾的陳蒼南就了解他的意圖。至于另一位
老實說,陳蒼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個水平,但在看到他的起筆后,他就收攏心底純看熱鬧的心思,眼底流露出對這場即興比賽的期待。
一個小時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沿途有溜達經過的人看到有人在畫畫,上前看熱鬧
“這是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