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嬈便知皇帝鐵了要將笨笨帶回皇宮,身子癱軟在地,雖做了準備,真正到這一步,她恍覺極不真實,里空空落落的,不知該如何面對,沉沉點頭,“臣婦領命”
皇帝見她這副模樣,當她存了離開的思,氣血上涌,將她徑直給擰了起來,抵在堂屋與甬道的夾門口,
“怎么你打著主意帶笨笨逃”
“我沒有”
她面色緋紅欲滴,踮著腳立在門檻上,堪堪拽著身后的門板,傾吐著蘭息。
皇帝眼神陰鷙,渾身燥郁難堪,往前一邁,迫著她跌入甬道。
甬道漆黑狹窄,一側過道,一側一扇雕窗,雕窗貼著布滿青苔的圍墻,傅嬈為了防止蛇蟲鉆入,重金購了一些七彩琉璃裝上。
饒如此,甬道內依然幽暗不堪。
傅嬈被迫貼著雕窗而立,手指胡亂抓著木制的雕窗,尋到堪借力之處,便牢牢扣住,身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眸光迫人沉沉壓在她頭頂,她仰眸,迎視他,濕漉漉的眸眼布滿了驚嚇與無助。
皇帝欺身壓上,將她堵在一個狹小的角落里,黑暗的感官無線放大,唯有喘息聲此起彼伏。
她眼神迷蒙,呼吸越來越急,已貼著墻壁毫無遁處,“陛下,陛下”她泱泱喚著,聲音里都透著幾分滑膩。
他本就喝了那么多補湯,哪里受得了,一手探出,
傅嬈身子一抖,微往后拱了拱,推搡著他,顫聲求饒道,“陛下”
皇帝幽深的眸眼里蕩漾著墨色,凝視她,啞聲,“生孩子的時候,痛嗎”
傅嬈渾身一顫,繃緊的嬌軀緩緩放松,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滾而落,回憶起孤零零躺在產床上,痛得死去活來,那時的絕望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當自活不下去,她雙唇一顫,嚶嚶哭了起來,聲音一點點蔓延,嗚咽不絕,
“痛的,陛下,痛,痛”
頭一回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自最脆弱的一面。
皇帝眉眼染了幾分痛色,將她腰身緩緩收緊,抵著她額尖,呼吸迫得近了些,“有人在你身邊嗎”
傅嬈渾身輕顫,手臂不知不覺伏在他肩頭,踮著腳迎合他的高大偉岸,斷斷續續說著,“有的,我請了一穩婆,她幫我接生的”
陳一山那日恰恰外出,她舉目無親,里不知有多害怕,現在回想起來,那大概她這輩子最絕望的時候。
原來,比起刀尖火海,人最怕的脆弱的時候,親人愛人皆不在身邊
一行濁淚緩緩滑下他眼眶,他貼緊她,將她的臉從秀發里剝了出來,直勾勾望她,啞聲在她耳畔,極盡溫柔,“那個時候,想朕嗎”
傅嬈里最后一根弦霎時繃斷,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滾滑落。
她記得,那一日,孩子卡在身下,死活出不來時,她腦海里全他的身影。
她張了張嘴,嗓音粘稠,語氣繾綣而堅定,
“想陛下的,很想”
即便事后告訴自,他們再無瓜葛,當初在最難的口,里確實想他的,恨他的,恨他不該生在帝王家。
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灌入肺腑,皇帝俯身將她腰身牢牢掐住,迎著她眼角細碎的光芒,捉住她的紅唇,狠狠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