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披風行至院門時,他吩咐韋靖“回頭讓人取些銀票來,這女子好歹救過本王,理應重謝。”
韋靖順勢問道“屬下觀那女子應當是識武之人,王爺可知其身份”
“六幺門人。”
“便是此番刺殺王爺的六幺門”韋靖鼓圓雙目,立馬請命道“那該擒回王府重刑審問才是王爺,可須屬下帶人去追”
景昭攏著披風咳了會兒,面色有些泛白“普通門眾罷了,應當是巧合之下救了本王,不必多心。”
馬車漸漸行遠,很快便駛離了這個短暫待過的巷弄。
便在景昭歸府不久,沃檀和胡飄飄被領進了陳府的一處宅院。
陳府本就宏敞華麗,這處院落更是幾乎到了步移景異的地步。
而二人被領進的房室中熏著上等的香料,牙屏繡簾更是無一不透著奢貴之氣。
“小姐,老奴把人帶來了。”老管家躬低著身子,惴惴地向正在用膳的人稟話。
陳寶箏低垂著眼喝了兩口粥,這才慢慢騰騰地抬起頭,斜著雙目去瞥來人。
不過一眼,她立馬便把臉掛了下來“是找不到人么怎么挑了兩個這么不懂規矩的”
管家為難地看向沃檀與胡飄飄“二位”
“見到小姐不懂問安,你們兩個是啞巴不成”搶話的是陳寶箏身邊的大丫鬟,名喚丁香。
沃檀沒有說話,胡飄飄倒嬌笑著向前走了一步。只她還未開口,陳寶箏便不悅地蹙眉“算了,這兩個人我瞧著不順眼,你去換其它的來。”
先頭被罵啞巴已經讓胡飄飄很是不爽,此刻見這陳府千金連正眼都不瞧自己,她臉上更是青青白白變個不住“走就走,老娘還不稀得待”
管家心頭暗暗叫苦。
六幺門也不知怎么回事,選來的女護從一個身段妖嬈一個眼眉可人,怪不得他們小姐臉色這般難看了。
這下眼見胡飄飄轉身便走,他連忙過去攔住“女俠留步啊”
胡飄飄翻著白眼冷笑“我們是來當護從的,不是白給你們羞辱的。既然這樣不滿意,那我們還待著做什么”
“喲,氣性這么大呢。”丫鬟丁香在后頭怪腔怪調地嗆道“說話曲里八拐跟唱戲似的,我還當哪家樓里的粉頭跑出來現眼了。”
身形頓住,胡飄飄凌厲的目光射向丁香“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剜了”
素來打狗要看主人,胡飄飄的威脅再度惹惱陳寶箏“這里可是陳府,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信不信本小姐先讓人剜了你們的眼珠子”
丁香是仗勢傲睨慣了的,見主子護著更加做作地拍著胸口“可嚇死人了,口氣這么大,我當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這般主仆情深,氣炸心肺的胡飄飄正待發作時,聞得有人揚聲而來“行了都別鬧了”
跟在這話音后頭,進來個戴著金簪的婆子。
這婆子沃檀倒是認得,就是那天在成衣鋪子里勸誡陳寶箏的。且她顯然在陳府有些分量,得她出聲,那囂張的丫鬟氣焰都低了下去。
管家如遇救兵,快步迎上去“周嬤嬤來了。”
周嬤嬤朝管家點了點頭,俱從對方眼中看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