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作為經過專業訓練的暗探,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陷阱,有些許的慌張,可表面上又不能讓人看出來,只能默默的做幾個深呼吸,平復自己躁動的心情,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而面上也要擺出一副很淡然、很從容不迫的樣子。
他微微閉上眼睛,摒棄心中的雜念,把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當成是空氣,什么也沒有聽到,什么也沒有看到,身上的傷以及感受到的疼都是假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于他的這個表現,梅林表示意料之中,落在他手里的那些外族細作,被抓了之后的反應有不少都是這樣的,甚至還有比余山更冷靜、更目中無人的。可到了最后,該求饒還是要求饒,該招供還是要招供,只不過是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
“大統領”梅林盯著余山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到白萌的跟前,“勞煩您把后面那個木箱遞給卑職。”
白萌轉身就看到了靠墻邊放著的一個小木箱,他拿起來掂了掂還頗有一些分量。
“多謝大統領”
梅林從白萌手里接過那個小木箱,向他道了謝,把木箱放在了離余山不遠的小石桌上。
她不慌不忙的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布卷,慢慢的展開,露出里面的東西。
“小茶小茶”白萌隔著沈昊林,壓低聲音問道,“這玩意兒怎么看著那么眼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你當然見過”沈茶還沒開口,就聽到沈昊林冷笑了一聲,“前兩天不是剛在御書房見過”
“她這一套都是苗苗送的,自然是一模一樣的。”沈茶看到白萌那個仿佛是受了驚嚇的樣子,輕輕搖搖頭,“梅林跟苗苗斷斷續續學了兩年多的針法,比不上苗苗,但比一般的郎中強太多了。但她們兩個有很大的區別,苗苗是治病救人,而她是為了治人。”
“治人”白萌輕輕搖搖頭,“說得倒也是很貼切。”他朝著梅林揚揚下巴,“這又是打算做什么”
“稍安勿躁,繼續看下去就好。”
在他們說話的工夫,梅林從箱子里拿出了兩個布卷,展開之后,露出里面插滿了長短不同、粗細不同的銀針,一眼望過去,沒有上千根也有幾百根了。
除此之外,她還從小木箱里拿了幾把規格不同、大小不同的小錘子,在石桌上一一擺好。
“小茶小茶”白萌的好奇心再次發作,“那個小錘子干嘛用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苗苗的小木箱里確實是有這個,但從來沒見她用過。”
石屋有點冷,沈茶打了個噴嚏,抱緊了手爐,朝著要過來的梅林搖搖頭,示意她不必緊張。
沈昊林把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蓋在沈茶的身上,讓守衛去弄了一個小炭盆過來,陰冷、潮濕的石房有了一絲絲的暖意。
梅林看到這邊確實是不需要自己的幫忙,便全神貫注的忙活著對付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