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需要的工具都擺出來,輕輕一揮手,旁邊兩個身材彪悍的禁軍兵士走過來,一左一右的站在余山的身后,蒲扇一樣的大手按在余山肩膀上,就像釘子一樣,把他死死的釘在石凳上,動彈不得。
余山感受到了來自肩膀上的力量,依然表現得無動于衷,眼皮都不翻開一下。
梅林也不怎么在意,按照自己的步驟和節奏來進行著。
“接下來可能有點疼,還請你稍微忍著一點。”
梅林把余山的上衣給撕掉,對于他身上留下來的鞭痕似乎不太滿意,但也不能繼續抽下去,若是真的把這個家伙給抽壞了,會對他們的計劃有影響的。
她遺憾的嘆了口氣,又揮揮手,讓另外一個守衛用浸泡在鹽水桶的帕子將身余山的上身擦干凈。
“那桶鹽水是金苗苗出的方子,不單單是有鹽水,還有一些治療皮外傷的藥材。”沈昊林沒等好奇寶寶白萌再次發問,主動為他解釋道,“這桶水對傷口確實是有非常大的益處,但前提是必須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疼。有些將士的傷很重,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是沒有辦法保住他們的命的。但”
“沒有任何效果”
“這話可別讓苗苗聽見,非要結結實實的揍你一頓不可。”沈茶輕笑了一聲,小聲的說道,“效果特別好,但過程非常的痛苦,可以讓受傷昏迷的人瞬間蘇醒,馬上再疼暈過去。如果不是有必須要活下來的信念,根本就撐不住的。即使是這樣,也救活了一大批眼睜睜等死的將士。雖然他們不能再上戰場了,起碼命是保下來了,對吧”
“說得倒也是。”白萌指指已經疼得整個人都扭曲了的余山,“梅林這是給他治傷”
“一方面是,另一方面也是一種刑罰。”沈茶勾勾唇角,“為什么梅林之前會抽他的鞭子沒有傷痕,怎么能用得上這個方子呢怎么能讓他們感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呢”
“高”白萌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太高了”
在走近這間石房之前,余山很自信的認為自己可以扛過這一波的嚴刑拷打,畢竟他是受過好幾年訓練的,他堅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人的手段可以超過他的主家,哪怕是威震天下的沈家軍也不行。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幫人的手段早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化得近乎于恐怖,這樣的手段若是傳回主家,恐怕主家也是不相信的,但很遺憾,事實如此。
余山一邊在心里幻想著主家收到這個消息之后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一邊用自己的幻想來盡最大可能的忽略那種強烈的鉆心疼痛。但不管他做多大的努力,那種疼痛感怎么也無法讓他忽視,而且,一陣比一陣更加的猛烈,甚至有一次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動。
“不錯嘛”梅林居高臨下的看著滿頭都是汗的余山,“求生的意志非常強烈,可比你弟弟強太多了。”她一邊說,從布卷里面挑出十來根合適的銀針,找準穴位,扎在了余山的前胸上。“別亂動,扎歪了,產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可是要你自己負責。還有,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令弟還活著,只不過燒傷的情況實在太嚴重,能不能撐下去,還能撐多久就不太好說了。”
余山的嘴巴動了動,想要說點什么,還是忍住了。
“知道你弟弟為什么被燒傷嗎你真的以為那個是意外”梅林又在余山的兩個胳膊上扎了幾針,“他撞破了一樁機密,被你們背后的人發現了,準備滅口。幸好他命大,活了下來。”
“他”事關自己最小的弟弟,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余山真的做不到當作什么都沒聽到,他吞了一口口水,啞著嗓子問道,“還好嗎”
“我們不是你們的主家,不會漠視人命,所以,會全力去救他,無論你會不會開口。但是”梅林開始在他后背上扎針,“你要知道,你還有幾個兄弟在外面躲躲藏藏、不知所蹤,你覺得在知道你和余七被抓之后,那些人能放過你這幾個兄弟嗎我們不逼你開口,但為了你的兄弟們,為了他們能活下來,我建議你,還是好好的權衡一下,是否與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