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種波動太熟悉了,就在不久之前,還險些被它弄成了認知分裂。
不過,眼下形成了一層“膜”的空間很小,只是剛好把一人一貓給包住了,隔開了外面的尸體、血肉和林三酒。景物上的波動也并不頻繁劇烈;就好像這只笛卡爾精明明不想波蕩,還是偶爾會忍不住一顫似的。
很顯然,那團混沌在他們身邊的這一片環境上,又包上了一層“膜”。不得不說,這只笛卡爾精的反應真是極快;正是趁著爆炸時的一剎那,它轉身反撲向了一人一貓,搶在那一陣血肉雨霧之前,將他們從頭到腳地“包”住了。
它這是要干什么
它既不像是想攻擊人的樣子實際上,它也沒有那個能力攻擊人。
波西米亞剛才一直用意識力包裹著那團混沌,唯有在尸體驟然爆炸的那一瞬間,她才下意識地放松了一瞬對它的束縛但她的意識力始終都“附著”在它身上,有必要的話,只需波西米亞一個念頭,她就能重新占得上風。
“你把那些血肉都替我們隔開了”波西米亞從自己的寬大長袖下,朝貓醫生偷偷擺擺指尖,也不知小貓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隨即用意識力包著自己的聲音,傳進了前方“為什么要這么干”
不過這一次,不等笛卡爾精回答,林三酒卻先緩緩從黑暗中站了起來。
“你們一直呆站著干嘛”她四下張望了一圈,抬腳就邁過了地上尸體,好像轉眼就忘了地上的人是誰,也忘了自己剛才受了多大的打擊“你叫那個副本做什么”
波西米亞飛快地和貓醫生對視了一眼。
“喂,這一次是我救了你們,你們總該對我感謝感謝吧,”
一見林三酒站起身,笛卡爾精竟然像是微微緊張了起來,速度飛快地用聲音敲擊著波西米亞和貓醫生的腦海“我們從這里脫身之后,你們就放我走,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樣”
“你你什么意思把話說明白點”波西米亞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直視著前方問道由于那團混沌化作了景物的模樣,她現在看上去,就好像在一眨不眨地盯著林三酒。
貓醫生聽不見波西米亞的聲音,但顯然也浮起了同樣的疑問,不安地來回轉了兩圈。
“波西米亞你在發什么愣”林三酒更加疑惑了,往前走了一步她的靴子踩在一地的血泥之中,發出了輕輕一聲“咕嘰”。難以想象,這片此時被她踩在腳下的血肉,就來自剛才那個她輕輕為其測試體溫的人。
“我我沒事”
“聽好了,我幫你們擋下了一波孢子侵襲,你們至少現在不會被感染了,”笛卡爾精急急忙忙地說如果它是個人,恐怕連舌頭都要被吞下去了“還和這個仆人廢什么話,趕緊跑吧,萬一她還帶了第二具裝滿孢子的尸體,再沖你們炸一次,我也未必能全部擋得住,我又沒干過這么低檔次的活。”
什么
波西米亞震驚之下,反而覺得腦子都有點不會轉了。她的目光越過笛卡爾精的身體,直直地落在林三酒身上。后者此時一步一步,正離她越來越近了凌亂碎發浮在黯淡月光中,脖子上的繃帶陳舊發黃,野戰褲在行走間沙沙作響沒錯,這的確就是與她一起共度了半個世界的那一個林三酒。可是
“仆、仆人”
“你疑惑什么”笛卡爾精聽起來比她還疑惑。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