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身上有火”
連小憐的一雙眼睛在昏暗中,散發出了幽幽的綠光。她“唏嚕”一聲吸回了自己嘴里的一包口水后,又補了一句“要是有鹽就更好了。”
老王聞言松開了按著棕毛兔的手,在兩個褲兜里掏了一遍,又摸了摸后兜,才懊悔地想起來“打火機進了水,讓我給扔了”
“不管了,先剝了皮再說吧,實在不行生的我也吃”連小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過一動不動的棕毛兔,扔到了男友懷里“你有刀吧快剝皮”
鐘俊凱猶豫著沒動手。
“這是林小姐的兔子”他囁嚅著說了一句,“我看還是算了”只是話沒說完,他肚子里卻猛然發出了一陣轟鳴聲,把后半句給打斷了。
他不敢低頭去看懷里的兔子,他怕看了以后,自己也要止不住那瘋狂的食欲了。此時他的胃里正在被一陣又一陣的饑火灼燒著長這么大以來,他還是頭一次如此饑腸轆轆。
“不吃了這個兔子的話,我們大家都會餓死。”連小憐一雙眼睛突然瞪得詭異地大,“你難道忍心要我餓死嗎老公”
鐘俊凱咬了咬牙,一言不發。
“你快呀再磨蹭下去,那女人就要追上來了”連小憐使勁推了他一把,見男友仍然不動,不由氣恨地罵了一句“你個窩囊廢”
往日溫順可人的女友用這種語氣說話,真是頭一次鐘俊凱震驚的目光剛剛投到她身上,連小憐已經一把搶回了兔子,自己顫抖著伸手去掏鐘俊凱的腰包。不是她要吃兔子的決心不夠,而是長期沒有進食所帶來的虛弱,已經讓她的血糖低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腦子里正一陣一陣地暈眩。
自始至終,老王一雙餓得發綠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兔子。他的情況不比連小憐好到哪去。兩腮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連大肚子都消了不少。
順利找到了一把折疊刀的連小憐,眼里閃著興奮的光,唰一聲彈開了刀刃。她將兔子肚皮朝天地放平了,手里的小刀猛地刺了下去就在眾人以為這只兔子終于要血濺皮開的時候,一道長鞭似的金屬光芒突然從幾人身后甩了過來,連小憐躲避不及,被打了個正著,身子趔趄了一下,刀子立刻遠遠地飛了出去。直到這時。她臉上一道傷口才慢慢地滲出了血。
連小憐捂著自己臉上的傷口,像頭母狼一樣朝身后吼道“你竟然傷我的臉”
老王像早就知道會有追兵殺上來似的,趁這個空檔,撈起了地上的兔子往自己口袋里一塞,轉身就要跑沒想到剛一邁步,卻摔了個大馬趴。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連小憐抓住了他的褲腳,臉色陰狠地問道“你想帶著我的食物上哪兒去”
就在這時,林三酒的身影從狹窄過道的拐角處緩緩地走了出來。手里還拎著那根墮落種的口器。
雖然一舉擊飛了連小憐的刀,但是她自己的狀況卻比誰都差剛才那一下襲擊,她自我感覺已經用了十分力氣了,可連小憐卻只是被刮傷了臉。林三酒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努力地想要忘掉顫抖著的雙腿上傳來的軟弱感,以及胃里火燒火燎的饑餓。
好想吃東西啊
她扶著墻壁,聲音嘶啞地說“把兔子放下,不然別怪我開殺戒了。”
事情還要從10分鐘前不。10天以前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