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一下子回過神,微微紅臉,她把外套往上拉起來一點,藏住臉頰,只露著烏黑的眼瞳“我,我是說天上的星星平常起來好遠,又冷冰冰的可是今晚的星星,起來好溫柔啊。”
靳一輕,緩聲應“嗯,那我們多一會兒。”
“喔好。”盛喃的臉更紅了一點。
夏晚寂靜,夜色悠長,星光零落。
不知道過去多久,長椅秋千,躺在靳一腿上又蓋在外套下,女孩悶悶的聲音響起“靳一。”
“嗯。”
“你說,什么男藤井樹寧可一次見,就跟長得很像女藤井樹的渡邊求愛,然后求婚,也不肯女藤井樹告白呢”
“可能對他來說,女藤井樹是對的人,但遇在錯的間,渡邊相反。”
“間錯了,就算人是對的也用嗎”
“嗯。”
秋千上搖晃的夜色再次安靜。
大約半分鐘后,外套驀地一掀,越想越氣的小姑娘嚴肅地瞪著他“那我要是被事情耽擱,再晚幾年回來找你,你是不是就也跟別人求婚了”
靳一一怔。
到此他才突然明白,盛喃前支支吾吾的那些問題,還有哭得稀嘩啦的那些眼淚,其實分明是想到了她和他身上。
他有點好氣又好,抬手故意多加了兩分力道,不過落下去還是忍不住放輕,敲在女孩額頭上,涼颼颼地垂眸睨她“在你眼,我就是那樣的人”
盛喃心虛,但很快又挪回來,很是執著“到底會不會啊”
“會不會什么。”
“就是,我要是跟電影一樣,晚回來好多好多年,那你是不是就也找別人了”
“是,”靳一不緊不慢的,“你才知道嗎。”
“哼”
雖然聽出來他故意的,但盛喃還是氣鼓鼓地把外套往上一拉,直接蓋過腦袋了。
著被女孩呼吸吹得一起一落的外套,靳一不禁起來。
他手伸進外套,輕輕摸了摸她頭“真生氣了”
“嗯”盛喃一邊氣哼哼的,一邊抱住他的手,拉過來枕著,不讓他拿出去,“你這個花心大蘿北。”
靳一垂著眸,無聲望。
他有一個故事,從來跟她講過。
他很小的候就會做一些夢。夢總是很黑、很冷,夢的孩子永遠是一個人,狼狽,無助,惶恐,被不清容的模糊影子兇惡地追在身后,絕望也無可依靠,從人他伸出過手。
后來夢的孩子長了少年,他眼的那個世界依然冰冷,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任事情。于是那少年孑然也,寒心也,惱怒也,他起來哪哪都好,不在乎任事情,可其實扒開那張華美外皮,只有一身鮮血淋漓的瘡孔。
是她親手,一點一點,一道一道,給他縫起來的。
她笨手笨腳,縫的真丑。
但每縫一道就烙下一筆,最后傷好了,就留下兩個字
一個盛字銘心,一個喃字刻骨。
“盛喃。”
晚夏溫柔的夜風拂過,趴在他腿上的女孩好像睡了。
他俯下身,隔著外套輕輕吻她。
“不管你這一生會愛多少人”
“我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