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也入了棟樓房,他們地下室開始,逐級往上地毯式排查,搜救出了不少被非法囚禁的妖怪,而就在擔架不斷出的同時,頂樓的打斗還在繼續。
王蚺先并沒時聞澤放在眼里,因為在他來,人類的血脈最低弱的,他們已習慣了被過度保護,容易病,簡直像玻璃一樣不堪一擊,可偏偏又像病毒一樣四處侵染、無處不在比如眼前只半麒麟,血脈被吞噬后的殘次品,像個十足的怪物。
走廊上散落著一些鱗片,漂亮的青色,沾著螭吻新鮮的血。時聞澤目光緩緩落在王蚺身上“你三秒爭取寬大處理的時間。”
王蚺猩紅的毒牙上掛著黏液,滴在腳下的碎玻璃上,散發出“嘶嘶”的聲響和難聞的氣味。
天花板上的吊燈剛才被許游打落了一大半,時正七零八落地垂掛著,光線忽明忽暗。時聞澤沒給對方太多猶豫機,三秒警務冊上的規定流程,而在三秒之后,冊并沒詳細界定如何對待拒捕嫌犯,尤其具高度危險性的嫌犯。
王蚺的身軀巨大而又沉重,橫過來時幾乎堵塞住整條走廊。時聞澤閃身躲過一次撞擊,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斜插入鱗甲間的窄小縫隙,像一枚鋼釘牢牢楔住,又順勢往上一提,整個人都踩上對方那滑不溜秋的背部。
黑紅色血液滴滴答答地流淌,但王蚺除了憤怒之外,似乎并沒太多痛楚。時聞澤說“原來你連自己都不放過。”
已接受過多輪改造的王蚺,痛覺低到幾乎沒,讓時聞澤覺得很不爽,但此時被騎上頭的王蚺明顯比他更不爽。他揮動著兩只短小的翅膀,“嘩啦”一聲撞碎了走廊盡頭的玻璃,帶著時聞澤一飛往霧界
而小白龍此時還在樓里巡視,并沒找到使用電棍的機,因為到處都警察“站住”“不許動”的吼聲與斥責,伴隨陣陣正義回響,一般的妖怪真的很難招架。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兇殘一點的也不知道一只什么鳥,正慌不擇路地往樓上飛。小白龍果斷舉爪中電棍,呼呼風地扔了過去。
sakia被電出一圈藍光,“咚”一聲砸在地上。
小白龍首戰告捷,撿電棍,又用兩根爪尖拎犯罪分子,交給了雷青。
雷青趕緊擋在他面前“里已差不多掃尾了,林先,還請你回車里等著不再回那棟樓里了,時哥在霧界”
小白龍身體靈活一扭,中途變換了方向。
雷青“”我并沒讓你去霧界的意思
但穿著毛衣,還舉著電棍的龍,飛來很快的。
高處的風冷得像寒刃。王蚺在高空三百六十度翻滾,試圖時聞澤甩下去,卻沒得逞。他雖然沒痛覺,但也一樣清晰地感覺到,背上的人正在一片一片撕扯自己的鱗甲,帶著血肉一,連根剜除。
血很快就被凍住了。
時聞澤并沒使用麒麟的雷電,王蚺初歸結為混血殘次品的劣勢,以為對方無法隨心所欲操縱種族天賦。不過他很快就覺察出,時聞澤似乎并不不用,而不想用,說得更確切的一點,不想迅速結束戰斗,反倒在盡可地拖延時間,用來剔除自己更多的蛇鱗。
意識到一點的王蚺越發狂怒,反身張開血盆大,噴出濃厚的毒液。時聞澤滑到他的腹部位置,用套索牽制住那長長的脖頸,在毒液消散后,又重新蕩回背部。那里已被他拆得血肉模糊,算一算鱗甲的數量,許游差不多賺回了三倍,勉強沒虧。
于他猛地發力,收緊掌心繩索,王蚺的頭顱高高揚,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不遠處,因為迷失方向而在空中盤旋半天的小白龍聽到聲音,立刻追了過去。
雖然頂了一腦門的風和雪,但因為穿著姥姥織的毛衣,就還很暖和。
被勒得奄奄一息的王蚺眼珠猩紅,他短短的翅膀突然一百八十度地反折過來,重重拍在時聞澤身上,像一扇沉重的鐵門轟然倒塌,時聞澤猝不及防,整個人向下一溜,被繩索懸掛在了半空中。
王蚺的尖牙對準繩索,用力一咬
繩索應聲斷裂,時聞澤瞬間失重向下墜去,王蚺也緊緊俯沖跟隨,他的眼底充滿蔑視,一只不御風的、怪異殘缺的麒麟。
他著他摔斷全身的骨骼,而像種次品,連作為醫學試驗品的資格都沒。
時聞澤反摸向腰間,正準備打開緊急降落裝備,余光突然瞥見了一抹銀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