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彬收到她的回復,只見是明確的酒店房間,頓時心情復雜極了。
他情不自禁地攏了攏西服外套,仿佛這樣能好受一點。等到手機屏幕暗下去,他才狠了狠心,發動了車子。
四十分鐘后。
霍炎彬打開3702的門,只見她已經在了。坐在柔軟的床墊上,一手撐在身后,一手拿著剔透的高腳杯,里面是猩紅的酒液。
套房內的燈光被她調得很暗,她穿著一條暗紅色絲綢睡裙,樣式不算大膽,但也襯托出她充滿風情的身材。昏暗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能看出來她化了妝,眼尾勾得長長的,看上去就像魅惑的妖精。
那個溫柔的,懂事的,總是體貼入微的女孩,完全變了模樣,讓霍炎彬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他緩緩走近床邊,眉頭微擰,低頭看著她道“變成這樣,你很高興”
他語氣含著斥責,仿佛對她怒其不爭。
韶音原本微微瞇著眼,姿態慵懶。聽到這句話,立刻睜圓了瞳仁,坐姿也變得充滿了防御性“我不高興,難道要哭嗎”
“嘩”猝不及防,她將杯中酒液潑他臉上。
看著他,恨恨地道“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成這樣霍炎彬,你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
霍炎彬離她站得近,她這一潑又很突然,他完全沒能躲過。酒液順著他深邃的五官流淌,滴答滴答,將昂貴的西服和襯衫打濕。
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眼,剛要說什么,待看到她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的胸膛,怒火陡然熄了一半。
他視線上移,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燃著憤怒的灼灼明眸,一時不禁想起她從前的樣子。
她一直很漂亮,很可愛,從小就是。而且,她從來不會惹他厭煩,所以他接受了她跟在身后。
一晃竟然十幾年了。
“音音,收手吧。”他抹了把臉,有些心累,“那一百個億,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今晚的事,就算了吧。”
為她好,也是為了他自己。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想著保住貞操。
矯情
“呵。”韶音直接朝他冷笑一聲,指著門口道“你走”
霍炎彬一愣,隨即松了口氣。
還好,她還沒有徹底無藥可救。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好,我這就離開。今晚的費用,都包在我賬上。”
“你盡管走。”韶音看著他走到門口,一只手摸上門柄,這才出聲道“走出這個門,往后可就沒有這么便宜的事了”
霍炎彬剛要擰動門柄,聞言身形頓住,轉身看去“你什么意思”
韶音依然坐在原處,絲毫沒有挪動位置。不過,由單手撐在身后,改為了雙手撐在身后。
酒杯不知何時被她扔了。他余光一掃,在厚厚的地毯上找到了歪倒的酒杯。
“我是說,下次你再求我,就沒有這么容易的條件了。”她說道,目光將他從上到下,肆意地打量一遍。
霍炎彬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眉頭緊緊擰起“你一定要這樣”
韶音不語,只是挑釁地看著他。
不錯,她就是要這樣。他能如何
霍炎彬不能如何。
他現在有求于人,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只能按照她劃下的規矩來。
煩躁地扯開西服,他往床邊走去“這是你說的”
他就不信,她真能扛住
他可不會對她太客氣
在他靠近的一瞬間,韶音“咻”地坐直起來,握住他的肩膀,一個用力,兩人身形顛倒,她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