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煜沒有滿意的答復給她。
實話是他根本不愛她,不在意她,不管她的感受是否痛苦。
他多么想把實話甩在她臉上,叫她好好看看,她究竟有什么好囂張的,他根本就不愛她
一切全是她的自導自演,自欺自騙,她就是個笑話
但是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拋開大業不談,他現在有把柄落在神秘人的手里,他身邊得力的人被殺了很多,不敢再輕舉妄動,還要指望著她。
等床上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蕭寒煜強忍著劇痛,撐起傷痕累累的身軀,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發出一絲動靜,在桌邊坐下,糊弄過了一夜。
這一夜,他既痛又困,卻不敢睡。滿腦子都在想,明天早上怎么敷衍過去她現在越來越不好哄了,他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她不要再追究此事
他想不出答案,越想越煩,更是焦躁得厲害。時至今日,他沒辦法再騙自己,她還愛他。
她跟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對他多有忍讓和縱容。而現在,她心狠手辣,打起他來如打死狗,絲毫不在意他的痛苦。蕭寒煜沒辦法再騙自己,她可能根本已經不愛他了。
指尖輕輕點著桌面,男人身形融進黑暗中,如同一團黏稠的影子,散發著沉郁的氣息。
次日一早。
韶音睜開眼,就見屋里坐著一個男人,衣衫襤褸,干涸的血跡凝結其上,他臉頰瘦削,眼底發青,嘴唇干燥得起皮。
“晦氣。”她別開眼,不快地說道。
一大早就看到這樣一張丑八怪面孔,可真是傷眼睛。
饒是蕭寒煜最近被她氣多了,驟然聽到這句,還是心中一梗
他變成這樣,是誰下的手她打了他,又不許他收拾自己,他不變成這樣,還能如何
自己此刻有多狼狽,有多凄慘,蕭寒煜自己是知道的。見這女人絲毫沒有心疼,竟只嫌棄他礙眼,心里一陣冰涼。確認了,她真的不愛他了。
但這也沒有什么。他抿起干燥的唇,攥起拳頭,對自己說,他根本不愛她,毫不在意她,娶她只是為了她身后的將軍府。誰管她愛不愛
他只要能利用到她身后的將軍府就行。這樣想著,混沌凝結的思緒緩慢轉動,他到底要如何施展計劃
原計劃讓沈君安在大梁和北戎之間挑事。可是,沈君安死了,那封密信落入神秘人的手里。他手中雖然還有人可以用,但在找出那個神秘人之前,他不敢妄動了。
否則,消息透露出去,大業未成,他的腦袋先掉了。
“答案呢”坐在桌邊,韶音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看向一旁垂手站立的蕭寒煜問道。
嗯。他做錯了事,是沒有早飯吃的。
至于堂堂王爺,為何落得這樣的下場將軍府的下人其實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小姐這樣吩咐了,而姑爺沒有勃然大怒。一次又一次,他們看見小姐攆著姑爺抽,漸漸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計鸞音,你不喜歡我了,是不是”蕭寒煜選擇直白揭破,他目光不容躲避地注視著她,冷沉而幽深。
韶音詫異地看他一眼,眨巴了下眼睛,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否認,而是驚訝道“你看出來啦”
蕭寒煜心里微沉。即便猜到了,可是她這樣毫不遮掩地承認,還是讓他覺得棘手。
不論是宏圖大業,還是找出神秘人,他都需要她的配合。假如她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