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識則起來也是半清醒半迷糊,動作平穩,眼卻不對勁,如一潭死水平靜。
也可以理解成如一江春水溫柔。
云厘沒法對著這眼吃東西,只好將椅子往他的方向湊湊,這樣兩人就無需面對面。
他又掰雙新筷子。
“”
云厘意識到這種不對勁并不是她的錯覺,“呃,你好像喝得有點多,要不要早點去休息。”
傅識則盯著粉干“在外頭多待一會。”
云厘“”
傅識則“入睡困難。”
語畢,直到這頓飯結束,他都沒再說什么,安靜地吃著粉干。云厘坐在邊上,盡自己所能地講一句又一句,傅識則都沒什么反應。
徐青宋來接的時候,兩人已經吃完東西,家里派車,他讓司機送云厘和傅初去。
傅識則自己上車,徐青宋坐邊上,給他遞張濕巾。
“還醒著不”
“嗯。”
“去哪北山楓林”
“不,去江南苑。”
徐青宋先是沉默會,轉瞬調侃道“你怎么讓別人小姑娘照顧你這老酒鬼。”
傅識則摁摁額頭“是么”腦袋漲得疼,他搖下車窗,冷風竄入,駕駛聲轟隆隆,讓他清醒一半。
他忽然想起臨別前云厘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有什么情,想有人聽,又不想讓人道。”
“你可以對著我的左耳說。”
到家后,傅識則摸黑開燈,偌大的屋子悄然無息,只擺放些基本的家具,不出人生活的痕跡。他冰箱里拿瓶冰水,按在自己額上,試圖讓緊繃的經放松點。
瞥眼手機,父母打一兩電話。傅識則沒理,扔到一旁,用冷水沖把臉,讓積攢一晚的酒意散些。
包里拿出黑色包裝的盒子,他拆開,把里面的無人機拿出來,放在茶幾上。
良久。
空蕩蕩的屋子里,響起他輕輕的聲音,“生日快樂。”
翌日周一,云厘早早到ea。
公司還沒什么人,云厘打卡后先翻翻群聊記錄,確認沒有要做的情后,她拿起路上買的面包牛奶,去休息室吃早餐。
休息室里沒人,長桌上零零散散散落著一沓傳單,她隨便拿起一張眼,上面寫著ea科技城今晚的萬圣節活動,會有廣場集市。
云厘興致缺缺,放去,找張懶人沙坐下。
刷會手機,腦海中卻浮現起昨晚做的夢,一幀幀慢速播放,好幾場景都讓她心跳加速,最后卻停在糖水鋪里,他不一言地坐在那。
像頹喪脆弱的瓷娃娃。
隔不久,休息室的開,云厘抬眼,見到傅識則拿著杯子走進來。他換衣服,已脫離昨晚的醉態,雙目清明,銳利冷然。
云厘沒想到他這么早就來“早上好。”
傅識則禮貌頷首,轉走向咖啡機。
“”
“”
雖然云厘對傅識則的應也沒有大期待,是,兩人這種仿若陌生人的狀態也不在她的預期范圍內。
傅識則上方的櫥柜里取出咖啡豆,掂量一下,微皺下眉頭。
打開一,果然里面沒剩幾顆豆子。把所剩無幾的咖啡豆倒到豆槽里,他把包裝袋折成一小團,丟進垃圾桶。
云厘見他一系列動作,小聲問道“怎么”
傅識則“沒咖啡豆。”
云厘將頭湊去,上去確沒多少“這還能沖嗎”
“差不多夠一杯。”
見云厘在這站著不動,傅識則著她“你要”
顯得她像惡霸,見沒剩幾顆豆子,特地來把僅存的最后一杯奪走。
云厘搖搖頭“不是。”
忽然想起方才在傳單上到的集市里有家名的咖啡烘焙坊,云厘將傳單遞給他“今晚海天商都里面有萬圣節活動,會擺很多小攤。其中就有賣咖啡豆的。”
“嗯。”
云厘“”
云厘更直接點“我也想買一些咖啡豆,我不會挑。”
“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傅識則注視著萃取出來的咖啡液,問“今晚幾點”
云厘愣一下“八點。”
“嗯。”
壓不下彎起的唇角,云厘怕被傅識則察覺,趕緊道“我先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