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識則不吭聲,將黑色風衣脫掉放旁,身上僅剩件白襯衫,袖子挽半。
徐青宋抬眼“吵架了”
見他不說話,徐青宋腦中試圖重現兩塊木頭吵架的場景,不禁“真是難以想象。”
“”
傅識則垂眸看著酒杯里的威士忌,連喝了幾杯卻不言。
在他來ea后,徐青宋和他的接觸多了點,休學的事兒他也知,或多或少聽別人說過他的性格變了不少。
印象中,傅識則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似乎怎么活都是自己的事兒。
旁邊的人盯著空空的酒杯,語氣酸澀“以前的,比較吧。”
“她喜歡的也是以前的。”
憑著這兩句話徐青宋已經能猜大概。
徐青宋和云厘不熟,是覺得,這種事情也是人常情。
但凡見過他的風華茂,會覺得和當下的陰影突兀不和。
徐青宋默了會“現在是覺得失望么”
“”
“談不上失望,是覺得對不起她。”傅識則自嘲,晃了晃酒杯“不是那她喜歡的人。”
傅識則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畢竟現在的他,什么的。
云厘醒來六七點,她翻身下床,腳套進拖鞋里。
是傅識則買的情侶拖鞋。
她心里掙扎了會兒,走外頭洗漱。
以往,每天睡覺最大的盼頭就是,醒來后可以見傅識則。
可以在客廳里看見他的身影。
他會站在廚房門口,里端著早餐,問她“醒了”
她洗間洗漱,看傅識則的兩條信息,是凌晨四點多的。
早飯放在微波爐里保溫。熱分鐘吃。
外婆病重了,回去陪床。
這么巧嗎
在云厘看來,兩人昨晚吵了架,感情岌岌可危。
她分不出這是不是傅識則回避她的借口,也無從追究。
他可能本來就沒那么喜歡她,昨天又見識了云永昌的模樣,可能也沒特別強的,和她走下去的吧。
原本彌合的傷口又撕裂開來。
她情緒低落地將微波爐調至分鐘,叮的聲在空蕩的房子內響起。
心里空落落的,云厘坐在餐桌前,盯著這份早餐呆。
雞蛋和吐司,還杯牛奶。
習慣了這屋子里兩人,她吃著吐司,無邊的孤獨感涌上心頭。
沒通知傅識則,云厘自己打了車回七里香都。
直下午,她想起來回復傅識則。照顧自己。
她逃避性地不去想他們間的問題。
像把頭埋起來,這事情就不會更加糟糕。
筆記本里還錄制的無人機視頻和音頻,云厘花了幾天的時間剪輯,將成品上傳e站。
傅識則會給她微信,大多是交代內生的事情。
他句,她回句。
時候半夜情緒上來了,云厘也很想不顧切和傅識則傾訴自己內心的掙扎,對這段感情的懷疑,但往往她輸了大段文字,最終都會刪掉。
她不想來次,讓她反復地確認,他其實沒那么喜歡和在乎她。
傅識則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會陷入很長時間的沉默。
他們都想說些什么,卻都沒說。
戀愛不是甜的。
戀愛中會很多摩擦、難過、猜忌和顧慮。
也非所人都能在戀愛中學會愛人。
房間中僅偶爾響起的儀器聲。
傅識則望著床上的老人,兩鬢花白,臉上的褶皺代表歲月的痕跡,斑點遍布的毫無氣地握住他的。
他坐在原處,直至監控儀變為條橫線。
傅識則給老人縷被子。
“不想參加葬禮。”
留下這句話,他直接出了門。室外三度的氣溫,傅識則忘了披上外套,身旁經過的人都想行尸走肉,他自己也是。
外婆的離世是早可以預料的,用儀器強行延長了壽命。
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人,如今也不剩了。
傅識則從出生起便沒父母的印象,長大了稍微記事點,知父母在西科大教書,除了睡覺以外幾乎都窩在學校的實驗室里。
父母無法給予陪伴,他從小由外公外婆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