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遙這會兒還很淡定,老頭兒一定會挽留的,等他開口,她再借機留下,問他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孰料,任嘉莘卻不按常理出牌“走吧,等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任遙一臉懵逼地被親媽牽著,快走到門口時,她才像是突然想到,一拍腦袋“誒我自行車還在這里,爸媽你們先走吧,我待會兒騎車回去。”
任明淵和關素心對視一眼,習慣了這孩子特立獨行,他們倒是不驚訝,就是有些頭疼,他們當然是希望女兒能和自己一塊回去。
只是,他們心知拗不過任遙,很快就答應了“行吧,但是要注意安全”
任明淵話還沒說完,一直坐在那老神在在的任嘉莘突然站了起來,急道“這你能答應,你還是個父親嗎”
“這自行車多危險啊,這里不比高廬縣,路上車來車往的,就算不擔心撞到碰到,也得擔心人販子吧”
面對突然激動的老爺子,任明淵心中納悶,他什么時候對別人這么上心了,記得小時候他被綁架,老爺子也沒這么著急過。
任嘉莘心中苦,他都決定犧牲兒子的繼承權送走這位小祖宗了,沒想到千算萬算,敗在了一輛小小的自行車上。
果不其然,任遙借著自行車的由頭,拼命說服爸媽他們先走,任明淵兩人最后只好妥協了。
只是,他們留了個心眼,等在公館門口,得親眼看見女兒從里面出來,他們才放心。
他們走后,場上只剩任嘉莘和任遙兩人,任遙重新坐了下來,笑瞇瞇地看著任嘉莘。
任嘉莘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坐在小姑娘對面,突然捂著胸口,哎喲一聲,靠在椅背上。
這次林管家很有眼色地進來了,只見他神色焦急,趕緊掏出一瓶像模像樣的藥丸,倒出來遞到老爺子面前。
任嘉莘捂著胸口“扶我回房,躺躺就好了”
任遙見對面主仆演得忘我,輕咳一聲,模仿著任明淵的語氣“別裝了,你的身體比我爸還好”
任嘉莘翻了個白眼,這次說什么都要一裝到底,任遙見他還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嘆了口氣“那我去總令局,找玄午道人問清楚,聽說他閉關了,也不知道強行闖進去不會不打擾到他。”
任嘉莘虎目一瞪“你敢”
見他如此,任遙若有所思“你們果然有一腿。”
“哦不對,應該是狼狽為奸。”
可能是受那只傻狗的影響,她這輩子成語有時候說得稀爛。
任嘉莘氣沖沖地揮了揮手,林管家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干練,躬身離開了。
沒有外人在場,任遙也不跟他玩虛的,直接問道“我媽生的是雙胞胎,你把我送去了破坳山,另一個孩子呢,你們對他做了什么”
“他現在是生是死”
任遙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稍微用上了一點威壓,任嘉莘只覺有座大山壓了下來,他冷汗直流,瘋狂擺手“我只是個凡人,受不了你們修仙者的手段。”
任遙有些無語,但還是收起了威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任嘉莘心知逃不過去,緩了緩氣息,這才向任遙和盤托出。
“我不是那等人面獸心之人,那孩子死了,也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