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路,方一下馬車進門,蕭琢便迫不及待追問她“方才你跟你爹娘說什么了”
逢喜指揮著鐘琪等人將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運進家里。
她娘原本就給她準備了許多零七八碎的,這一聽說她懷孕了,更是恨不得把家都給她搬過來。
然后,她沖著蕭琢招招手,讓他進屋子里說。
逢喜坦然“我就跟她說,孩子不能沒有爹。”
蕭琢笑不出來了。
他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后忽然反映過來,嚇得聲音都變了調“逢喜你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他想了想,于是臉又變紅了,“你這種話怎么好亂說”
逢喜指了指外面“那我現在出去,我回去告訴我爹娘,我壓根兒就沒懷孕,我是撒謊騙他們的,然后他們再催著我跟你和離。”
見蕭琢不說話,她作勢真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那我可真去了,我娘明天就能拖著咱倆去和離。”
蕭琢算是明白那老兩口為什么對他態度為什么雷霆轉多云了,合著施看在逢喜肚子里壓根兒就沒影的那個孩子的份兒上,稍微通融了一點。
他一把將人拉回來“你快省省吧。”
“那你撒謊都撒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逢喜沒有猶豫,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當然讓是讓謊話變成真話了。”
蕭琢原本扶著她的腰,怕她踮著腳尖站不穩,她這么一說,站不穩的反而成了他。
心跳一下子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連忙松手,后退了兩步。
不行,他需要冷靜一下。
腦袋有點暈。
他摸索著坐到桌邊,喝了好幾杯涼茶,才平復下來心跳,然后抿了抿唇,終于決定好好跟逢喜說說這個問題。
蕭琢指指對面的凳子,讓她也坐下。
逢喜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嚴肅。
蕭琢握著杯子,組織了一下語言,思考該怎么說。
“如果我們現在匆忙要生一個孩子,有把握能照顧好他、教育好他嗎”蕭琢眉眼間很難得見到幾絲焦慮,這也是他少有認真的時候。
“養一個小孩很困難的,我很難把握這個分寸,我不知道該怎么才能養好一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沒有做好充足準備之前迎接一個新生命會不會太不周全了。”
蕭琢手里的杯子被他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又倒回左手。
他的想法可能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一種非常杞人憂天,是一種完全沒有必要費力去想的一件事。
但是對于蕭琢來說,他的確要好好想想,甚至要做一個周全詳細的計劃。
逢喜咬了一下下唇,皺了皺眉頭,她大概能明白蕭琢這樣的想法是來自哪里了。
大多數的孩子都是父母雙全,在父母陪伴中長大的,再不濟總能經常見到父母,得到一些照顧和鼓勵。
而蕭琢還未記事就沒了母親,父親不負責任,對他猶如陌生人。
他根本無法理解父母的定義,也無法準確一個知道一個父母應該做什么,應該怎樣教育和養育一個孩子才能保證這個孩子健康快樂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