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嗓子疼,一夜里連著喝了三壺水才稍微好一些,抬眼天都已經發著烏青,再過半個時辰就要慢慢亮了。
她胳膊都抬不起來,蕭琢從后面摟著她的腰,一口一口把水喂進她口中的,然后親親她的額頭和發燙的臉頰。
他身上帶著熱氣,烘得她身上難受,但是她現在沒力氣躲開,只能忍受他的蹂躪。
她現在唯一慶幸,昨天后半夜下了雨,雨越下越大,能將大部分聲音蓋得七七八八。
蕭琢摸摸她微微隆起一個弧度的小腹,將她面對著跟抱小孩一樣抱起來,然后貼著她的耳朵道“帶你去洗洗,洗完了睡覺。”
逢喜推了他一把,睜開疲憊的眼睛瞪他,意思是讓他滾出去。
蕭琢把她的眼睛蓋上,當做沒看見,然后還是沒忍住,碎嘴地嘟囔了一句“出去就都流出來了,我還得擦地。”
逢喜心里想讓她死吧
一覺到了下午,她是被餓醒的,床上空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懷里抱著方軟枕。
逢喜揉了揉眼睛,滾了幾圈,愣是沒坐起來,腰軟腿軟胳膊軟,這大概就是腎虛的感覺。
她嗓子沒出不了聲,只能在床上又滾了幾圈兒,等蕭琢回來投喂她。
蕭琢肯定給她做吃的去了。
她蹭了蹭軟枕,半瞇著眼睛又要睡過去的時候,門及時被推開,“吱嘎”一聲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蕭琢神采奕奕地走進來,雙手端著砂鍋,雞湯的香氣勾得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逢喜還是要臉的,她這種情況不好意思叫蘇葉進來,于是等著蕭琢在床上支起桌子,然后把她軟綿綿地扶起來。
她上下掃了蕭琢幾眼,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小腹處,蕭琢被她看得小腹一緊,后腦勺發毛“干什么”
逢喜幽幽地說“你怎么不腎虛啊”
她嗓子啞的像個破鑼,一說話就疼,她說完這句,咳嗽了兩聲,摸了摸嗓子。
他跟采陰補陽的妖精似的,她不看自己都知道是一副眼下黢黑的萎靡樣子,他滿面紅光皮膚緊致,精神煥發,人和人熬夜學習的差別怎么能這么大
蕭琢一邊兒不樂意,一邊端了雪梨冰糖水給她,一口一口細細喂給她“怎么我就該一副腎虛的樣兒你不能以己度人啊逢喜。怎么你腎虛我就得腎虛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要不是你說你不行了,你現在別說吃飯了,你喝口水我都沒空給你喝。”
逢喜腦瓜子嗡嗡的,她從蕭琢軟枕下面摸出一把小金算盤,然后用力敲在他腦袋上,讓他閉嘴。
她低頭把算盤撥弄了兩遍,然后指指上面的結果。
蕭琢抬手,將它歸位,裝作不懂,一臉單純無辜。
逢喜又把算盤撥回去,沖著他比劃了一下。
蕭琢仗著她現在說話不方便,繼續裝傻,將砂鍋揭開“誒呀,你看我這個雞湯,燉得可香了,雞湯面可好吃了,我還里面放了花膠”
逢喜端起桌上清涼的雪梨湯一口飲盡,然后扯著破鑼嗓子跟他要賬“五千兩一個時辰,一萬五千兩,拿來”
昨晚蕭花魁以五千兩一個時辰的工錢,把自己倒搭給逢小娘子了,求著人家睡他,現在天亮了,花魁不想認賬了。
蕭花魁試圖狡辯一下“我說五千兩是一晚上五千兩,不是一個時辰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