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上床,從后面抱住她,握著她的手,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說“對不起。”
逢喜驚訝,轉身問;“你說什么對不起”
“他是我兄長,他做錯了事,我也感覺很抱歉。”蕭琢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真的不知道,為什么這短短的幾年時間,就能讓一個人完全變了模樣。
他哥哥以前善良溫柔、寬容好學,絕不是現在小肚雞腸又自私獨斷的樣子。
這些年,哥哥想要他遠離朝政,他滿足哥哥;哥哥想要他頑劣不堪,他也可以滿足,因為蕭慎是他的哥哥。
但是好像他與哥哥的距離越來越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以前的哥哥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皇陵、朱砂、齊國公、苗疆、皇陵下的村莊、崔徊意,但愿事情探究到最后,結果不會讓他太接受不了。
逢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心想蕭琢這個人怎么這么好,好得讓她都心疼了“不要自責了,陛下是陛下,你是你,你也是受害者”
比起崔徊意來說,曾經親密無間的人逐漸疏遠到現在的互相防備,蕭琢恐怕精神上承受的痛苦會更多。
他整日都是笑嘻嘻的,恐怕心里其實很難過。
蕭琢點點頭,長嘆口氣。
其實他心里有很多的話,并不想同逢喜說。這種痛苦,他說了也沒什么必要,不過是多一個人跟著他難受罷了,他不想讓逢喜難過,這個小丫頭總喜歡為別人的事哭,她最好還是一直快快樂樂的。
八月初十三是先皇忌日,朝中四品以上大臣及皇親都要一同前往皇陵祭奠,聲勢浩大,所過之處封路灑掃。
大雍的皇陵在距離洛陽三十里的擁龍山,山陵高大,擁峰數里。
傳言此地風水極佳,更是滋養著龍脈,所以才能保證大雍世代永昌。
先皇的皇陵在擁龍山的啟璋峰,整個山峰之下都是掏空了的,作為墓室安葬死者以及放置陪葬品。
逢喜和蕭琢作為皇室親眷,轎輦自然緊隨蕭慎之后。
蕭慎面容依舊英俊儒雅,略瘦了些,只是目光和動作都帶著一種急切和躍躍欲試,并不如往日沉穩,儀態也與往日大相徑庭。
“你覺不覺得,圣上有些不對勁,與往常不一樣。”逢喜拉了一下蕭琢的袖子。
蕭琢也凝眉點頭“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若不是看到那張長相,他根本不會覺得那就是蕭慎。
蕭家除卻蕭琢之外,便沒旁的親族了,他們之后便是功勛貴族。
逢喜和蕭琢看到齊國公隨侍的人之中,正站著前幾日他們在鎮子上見到的那對男女。
蕭琢一下子緊握逢喜的手,叮囑道“萬事小心,這些日子不要離我太遠。”
逢喜回握住他的手,點點頭,圣上和齊國公,恐怕要趁著祭祀做些什么,齊國公將那對苗疆人帶在身邊,看起來就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