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與我一塊去”
“娘子知趣,不想聽你們的軍務。”
薛進提上鞋,用自己提鞋的那只手捏了一把楚熹的臉“等夫君忙完了,再來讓娘子出氣。”
又說這事
楚熹使勁拍開他的手,只聽“啪”的一聲響,薛進的手背便紅了一大片。
“嘶沒輕沒重的。”
薛進一邊向外走,一邊在心中暗道,楚熹究竟何時添了一個愛動手打人的毛病,這可不好,得設法叫她遏抑,不然等她養成習慣,再想改就不好改了。
打他一下倒是不要緊,將來動輒抬手打孩子該如何,那小孩細皮嫩肉的,怎能禁得起這鐵砂掌。
薛進懷揣著這樣一件心事,來到會客的廳堂。
廖三司其齊齊起身“薛帥。”
“坐下說話。”
“是”
司其道“大將軍來信,稱兗州軍空有兵馬,力有所不逮,不足以為慮,讓薛帥盡快攻打亳州。”
廖三道“昨早探子回報,沂都先后派兵六萬馳援阜康城,余下兩城也傾盡全力,勢要將薛軍截在阜康。”
常州失守,失就失在順清,常德,安陽不能抱成一團,被薛軍逐個擊破,亳州吃了教訓,以三城之兵馬鎮守一城,又有沂軍鼎力相助,任誰看來都是牢不可破的。
連廖三都覺得前路坎坷“強攻是不成了,薛帥以為,我們是否要繞過阜康,先拿下東昌。”
“倘若亳州軍圍困東昌,你可有辦法將輜重送入城中”
“這”
薛軍當下最大的難題便是糧道過長,一旦被敵軍從中截斷,將士們頓成甕中之鱉,故而這一路穩扎穩打,嚴防死守,不敢有半點疏漏。
司其嘆道“阜康城主倒也舍得把阜康化作沙場。”
合州常州之所以不能抱作一團,就是因為城主們都不愿做出犧牲,大有一種“憑什么我在前吃苦受罪,你們在后白占便宜”的憤懣。
薛進淡淡道“你可知阜康城主有個女兒,叫彩蓮的。”
“聽說過,那女子生得極為豐盈。”
“彩蓮自幼便仰慕寧繁金,揚言非他不嫁,寧繁金死后,彩蓮也隨著去了。”薛進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道“阜康城主兒女緣淺,都是生下不久便夭折,只這一個彩蓮,不僅長大了,還生得很壯實。”
司其明白了。
膝下獨女之死,令阜康城主萬念俱灰,且深深的恨上了薛軍,不惜將阜康化作沙場,也要將薛軍擋在門外。
“既然是這樣,我們可要從合州調兵崔無粗略估算過,阜康守城兵馬在二十萬之上,糧草火藥都是十分充裕的。”
“不急,只要薛軍壓境,那二十萬兵馬便不敢妄動,他們糧草再充裕,總有吃完的時候。”
“薛帥的意思,是要和亳州軍耗下去可亳州軍若反過來打我們該如何”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他們若追來安陽”薛進輕笑了一聲“估計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陽山林眾多,地道遍布四周,薛軍手握地蛋,亳州軍貿然殺入,當真是要死的不明不白。
商定決策,司其和廖三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這會再看薛進,就打量出一點不同尋常之處。
廖三眼中的薛進,氣色較比之前好不少,雙目有神,略含笑意,話似乎也比之前多,瞅著,好像,過得還可以
而司其眼中的薛進,得償所愿,神采飛揚,全然一副飽食饜足的模樣,從骨子里往外的透著快活,猶如鯨落深潭,掀起一池波瀾。
司其老早就猜到薛進對安陽少城主有情意,可他是真沒想到,薛進會放下沂江刺殺之仇。
“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