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恁可別去碰這根硬釘子,回府給她請個安,以后就遠著她點,別往她跟前湊。”
楚熹長嘆了口氣,摘下自己頭上的冪籬“那我這樣去見她,能行嗎。”
老爹怔住,伸出手虛虛的抓了一下,顫著聲道“頭頭頭頭發呢”
“出了點小意外”
女子的頭發就和衣裳同樣重要,饒是老爹怎么看楚熹都是好的,一時間也很難接受她頭發只剩短短一截,捧著胸口緩了半天,咬著牙根問“誰弄的恁說是誰弄的”
前些日子順清那邊抓到了不少趙斌財手下的倀鬼,楚熹知曉自己是被誤導了,可再想回過頭去封鎖沂江為時已晚,趙斌財恐怕早就逃出生天。
這事和老爹說了,也只會徒增他的煩悶“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恁倒是心寬。”
“心寬好,能長命百歲。”
楚熹一點都不心寬,她想,趙斌財憑借這份心智本領,絕不會甘愿藉藉無名的龜縮起來,只要他身在輝瑜十二州,早晚有狹路相逢的時候,到那時,新賬舊賬一起清算也不遲。
老爹邁過心里那道坎,仔細端詳了楚熹一會,露出個幾乎于哭的笑臉“其實,看習慣了,還挺好看的。”
楚熹故作輕松的捋了捋短發“你不懂,這叫時髦。”
“我是不懂,我估摸著,薛進他娘也不能懂。”
“”
“要不這么的,我派人去大營把薛進叫回來。”
“叫他回來做什么”
“笨,他娘若是對恁擺臉色,恁大可以扭頭就走,諒薛進挑不出恁的不是,倘若薛進不在,恁對他娘哪里不恭敬,他娘不得添油加醋的同薛進說,咱們是招了一個倒插門女婿,可也不能擔那欺辱婆母的名聲。”
楚熹點點頭,覺得老爹此言有理“我看行,那我等薛進回來再去見他娘會不會太怠慢了”
“不怠慢,總不好風塵仆仆的拜見婆母,你回府先沐浴更衣,這由頭說得過去,我這就讓人去大營找薛進,快馬加鞭,用不上兩個時辰。”
老爹的隨從得令,立即調轉馬頭,趕往薛軍大營。
“薛帥安陽派人傳口信。”廖三激動道“說是楚熹不,少城主今日回安陽了,請薛帥回去一敘。”
薛進剛偷襲了亳州軍的陣地,戎裝未褪,腰掛長劍,聽廖三所言,一張俊臉頓時陰沉“哼,她拿我當什么,揮之即來嗎。”
薛進對楚熹很不滿。
足足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一封信都沒有。
那會楚熹命人來大營,他還以為是給他送信的,結果呢,就是讓他抓封鎖隘口抓一個惡霸。
沒心沒肺的東西,和仇陽在外面游山玩水多快活啊,還回安陽做什么,不如干脆私奔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