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自己一個人看。”
“啊”
楚熹摸著良心說,這三年,薛進明顯沉穩了,不再像從前似的一觸即發,狗嘴里偶爾還會吐出一句細品之下有點甜味的甜言蜜語。
大概是因為楚楚長大了。
薛進不愿意在楚楚跟前展現一丁點喜怒無常,他在楚楚的眼里,永遠是個平靜寬和的父親,猶如一碧如洗的晴天,任由飛鳥自在翱翔。
楚熹其實挺佩服薛進。
楚楚乖起來是真乖,淘氣起來也是真淘氣,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想沖著楚楚大吼大叫。
薛進能容忍她教訓楚楚,但看不慣她沖著楚楚喊,一見苗頭不對,立刻抱起楚楚逃離現場,久而久之,楚楚意識到她生氣,便會向薛進伸出雙臂,奶聲奶氣的喚“爹爹,快肘呀。”
返回客棧,依照女士優先的次序沐浴梳洗。
“娘,講故事。”
“講什么故事呀”
“從前有個青青草原,青青草原上有個羊村,羊村里有一群小羊,喜羊羊,懶羊羊,還有你洗完了”
“嗯。”薛進躺到楚楚身旁,順手給她蓋了蓋被子“怎么總是這個開頭”
“我愿意,要不你來講。”
“娘快講呀。”
“講到哪了我重講一遍吧,從前有個青青草原”
楚熹把青青草原上的居民從頭到尾絮叨一遍,楚楚就撐不住睡著了。
薛進嗤笑“凈騙小孩。”
“我要真正經給她講,她還不得越聽越精神。”楚熹說完,疑惑的看向薛進“你怎么沒睡著。”
“”
“有心事啊”
“嗯。”
“陸廣寧真的會歸順朝廷嗎”
薛進沉默了片刻道“難說,薛軍從常州渡江,便直逼沂州,也許他為了自保,會歸順朝廷。”
一旦朝廷和沂都聯手,薛軍想拿下輝瑜十二州,無異于癡人說夢。
楚熹如今過的挺滋潤,不愿江南再遭戰亂“那,你打算怎么辦”
“還沒想好。”
“朝廷為何突然招降”
薛進笑了一聲,轉過身看著楚熹道“你還記不記得趙家莊那個莊主。”
“記得,怎么會不記得呢,他叫什么來著對,趙斌財。”
“他當初帶人逃去了兗州,又從兗州北上至瑜州,不知怎么得了瑜王看重,在朝廷謀了一份官職,招降陸廣寧的主意便是他出的。”
楚熹聞言,不由瞪大眼睛“他還有這本事欸朝廷冒出這么一號人物,怎么一點風聲沒有”
“他改了名字,如今叫趙立群。”
“你如何知道這事的”
“他那個義女惠娘,前些日子剛封了貴妃,我若還一無所知,這么多年白在輝瑜十二州混了。”
“臥”楚熹生生咽下后面那個字“是個狠人,我這頭發被燒的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