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封建制度下的古代,還是擁有高度文明的現代,人都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楚楚自打來到這世上,就被稱作金娃娃,放眼輝瑜十二州,找不到另一個比她更尊貴的小姑娘。
李瓊李善肩負血海深仇,苦心經營二十余載,這才攢下十萬兵馬;薛進年少入關,忍辱負重,幾經生死,這才割據江南四州;楚光顯也曾深陷困頓,獨闖帝都,為民請命,這才有如今富可敵國的安陽城。
旁人苦心積慮得到的一切,楚楚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盡數掌握。
她還小,還不懂財富和權勢意味著什么,可終有一日,她會明白,她的一句話,一個決定,甚至不經意間皺皺眉頭,都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
這一點楚熹深有體會。
自亂世以來,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背后都牽扯到無數百姓的命運,倘若當日她沒有召集常州子弟兵趕赴常德,那江南四州勢必會淪為人間煉獄。
僅僅是一個她尚且如此,何況楚楚。
楚熹真的不奢求楚楚能有什么大作為,只愿自己的女兒是個好人,能分辨是非對錯的好人。
雖然楚熹并未把心里的煩惱掰開揉碎了擺在薛進面前,但薛進可以從那句“我們的女兒,又那么聰明”里摸索出她緊張的根源。
“不然,這樣好了。”薛進一邊掐算著日子,一邊慢悠悠道“等議和的事辦妥,我們帶楚楚四處走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走走多看看,總歸是沒錯的。”
楚熹像是一早就等他這么說,忙跪起身,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很高興地看著他“行啊,正好我過些日子要去各州鄉里轉一圈。”
薛進有點想問楚熹去鄉里做什么,但他知道,這一聊起來很容易打開楚熹的話匣子,八成兩三個時辰都說不完。
有些話明早再說也是一樣的,可有些事非得趁著夜色不可。
薛進像晃楚楚的小手那般,輕輕晃了晃楚熹的手。
實在是很奇怪,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竟一下子將楚熹從母親的角色當中拉扯出來,心頭升起無邊無際的遐想。
于是楚熹羞澀的抿嘴一笑,視線在薛進身上來來回回的巡視,仿佛考慮從哪里著手比較好。
在夫妻間的床笫之事上,薛進一貫喜歡端著,總像個第一次入洞房的黃花大閨女,但黃花大閨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嘶我后背有點疼。”
“哪里疼哪里疼”
楚熹馬上就說“快把衣服脫了我幫你瞧瞧。”
薛進看她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在她的協助下脫掉了一半寢衣,露出一半平直而白皙的肩膀。
“哎呀,你不說沒多大事嗎,這一片都燙紅了。”
“嗯有嗎”
“有沒有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樣很疼嗎”
“也不是很疼。”
“真的”
薛進不說話,學著楚熹的模樣抿嘴笑,再配合那衣衫不整“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態,著實是讓楚熹心神蕩漾,遂二話不說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