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不提裴知衍差點都快忘了有那么一號人,他頷首道“馬上是會試,他是今科的考生,出現在那里也不奇怪。”
季央也是這么想的,她知道裴知衍曾在春闈會試上摘過榜首,不由得好奇問道“夫君從前參加春闈的時候可有去登高樓掛祈愿牌。”
裴知衍笑著搖頭,“沒有。”
季央想想也是,他這樣的脾性,怎么可能會將希望寄托于那些無意義的事情上。
季央想不明白的是,他那時都已經是會元了,為何不參加殿試。
她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裴知衍抬眸看向某處,撫著季央的長發,不緊不慢道“總想嘗試一些自己沒做過的事,我已經是會元,又有定北侯府的蔭輝在,你覺得殿試的結果會是什么。”
裴知衍說得很平常,神色也淡然,可這話聽著歸攏起來就只剩“狂妄”二字可以形容了,但他確實也有這樣的資本。
“不說我。”裴知衍收回視線,笑看著季央,“本官還沒審完。”
本該是威儀的一句話,此刻夾雜著曖昧的氣息,讓季央面紅耳赤,羽睫顫動如蝶翼。
心里不由得就開始想些亂七八糟,讓人心猿意馬的東西。
裴知衍欣賞著她的羞赧,舒展開心緒,唇邊含著興味笑意。
季央粉嫩不染蔻色的指尖抓在裴知衍的官服上,就像落在紅梅枝頭的白雪。
她顫聲道“大人問就是了。”
季央蛾眉細顰,略微壓低的眉眼中透著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心跳的撲通撲通。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抬,被他晦暗的視線捉住,季央心里立時就打起了退堂鼓,裴知衍穿著官服,不茍言笑時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季央咬著唇瓣呼吸發顫,裴知衍將視線滑過她細白的脖頸,流連過她的唇,最后逼視著她透紅的雙眼,唇畔勾出肆意的笑,“你以為坐在本官腿上,本官就能網開一面”
季央羞恥的不行,顫著眼波,口中只小聲的吐出兩個字,“昏官。”
這樣要人命的小姑娘,就是做回昏官又如何。
裴知衍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解了一顆領扣,他是真想問清她今日所做的每一件事,他想知道,想掌握她的所有一切。
可話到嘴邊,裴知衍還是改了口,“膽敢辱罵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什么罪。”
季央覺得他真的壞死了,以前是明著壞,現在是暗著使壞。
“那大人這般欺負小女子,又該當何罪。”
裴知衍端看著她,越發的道貌岸然,“欺負本官可什么都沒做。”
季央抬眼看他,將委屈可憐都擺在了臉上,“那此刻大人的手放在了哪”
裴知衍漫不經心地揉捏著掌下的細腰,“這就算欺負了”他故作為難的點點頭,“那我總要把這罪名坐實了才行。”
這一場“審”完,已經是彎月高懸了。
季央渾身無力,倦的連晚膳也不想用,還是被裴知衍硬抱到了桌邊。
“我不想吃。”季央半瞇著眼靠在裴知衍懷里,難得使起了小性子。
她這會兒只想睡覺。
裴知衍不做理會,盛了一勺魚湯喂到她嘴邊,“先喝口湯開開胃。”
季央不情不愿的張嘴抿住勺子把湯喝下,整個人委屈蔫巴,卻又聽話乖巧的緊。
“夠了。”季央側側臉。
裴知衍不厭其煩的哄著她開嘴。
一旁的碧荷看了震驚不已,雖說世子平日就寵慣著世子妃,可這般抱在懷里,親自喂飯服侍還真是讓她驚掉了下巴。
他們世子爺那是多矜貴的主啊。
碧荷不知,裴知衍正樂在其中。
喂季央喝下半碗魚湯,裴知衍拿著帕子替她拭嘴,輕笑道“真是個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