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自己不要去看季央眼里的失落,囑咐道“雖說夏日有些熱,但也不要用一夜的冰,你夜里被子一踢就該冷了。”
裴知衍站起身往外走,季央跟著從羅漢床上下來,“我肯定會用一夜的冰,也肯定會踢被子,你說怎么辦才好。”
裴知衍本就在走與留之間掙扎著,好不容易逼了自己起身,季央還要來招他。
他轉過身,“不聽行,那就綁了你的腿腳。”
裴知衍語氣里少見的嚴厲,季央一時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懊惱的垂眸,怪自己太心急了。
裴知衍深凝著季央的眸色逐漸晦暗,他抬手壓著她的后頸,微傾下身體,極強的壓迫感將季央籠罩,她立時摒緊了呼吸,瞳眸縮緊,睫羽顫栗不止。
裴知衍在距離季央的唇瓣只剩半寸時頓住,任憑呼吸交纏難分,炙燙的眼眸緊緊盯著他日思夜想的嬌嫩,眼尾已經艱難的泛紅。
裴知衍覺得她就是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了,一點沒聽進去。
她以為他是不愿他早就想將她壓在身下撻伐一遍一遍。
良久,裴知衍才緩慢抬首,薄唇輕壓在季央的額前,粗沉忍耐的聲音夾雜著無力的嘆息,“央央乖,別逼我了。”
只有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他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又失控。
壓抑至近乎乞求的聲音讓季央惶然醒悟,她信裴知衍,可他不信自己。
她不想逼他的,可她試過,如果連她都不主動,裴知衍就會無止盡的停在這一步。
季央將手按在被溫柔對待過的額頭,乖巧道“我不逼你,那每日都親一次如何反正今日都親了。”
裴知衍瞳孔猛的一沉,眼底翻涌著季央看不懂的情緒,“央央啊。”
喟嘆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季央還來不及反應,唇瓣已經被重重封住,沒有一絲空隙,裴知衍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攪走了她口中所有空氣。
唇瓣被揉蹭重壓,細細密密的啃咬,帶著細微的刺痛,更多的是席卷靈臺的歡愉。
季央唯有攥緊他的衣襟才能不讓自己掉下去,裴知衍寬厚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腰,溫醇的熱意透過衣衫,絲絲縷縷的蔓延開來,季央腦袋昏昏沉沉,她只覺得自己連骨頭都是麻的。
她不知道裴知衍是什么時候松開她的,她雙眸已經被水霧染滿,無力虛軟的靠在他懷里。
裴知衍抬手在她背后輕拍,聲音沙啞帶欲,“可夠了”
簡短三字,攜著隱約的無奈與認命,如同在對待一個鬧騰不休的孩子。
季央紅腫靡麗的唇瓣翕動。
還未出聲,頭頂就傳來裴知衍意味不明的聲音,“再提要求,我就真把你綁起來。”
季央被這明明白白的“威脅”壓迫著說了口是心非的話,“夠了。”
綿軟低喃的細雨,勾著知衍忽然靜繃的神經,他微微推開季央,不去看她此刻是怎樣誘人的模樣,喚來螢枝進內伺候,自己則快步轉身去了書房。
季央如今暈乎乎的也叫不住他,只能作罷,
裴知衍用冷水沖了涼,又練了許久的字,等靜下心來望向窗外的月色,已經是子時過半。
裴知衍傳來婢女,“去將正屋的冰全撤了。”
他還真做不到什么都不管。
六月末的天氣已經熱人來,尤其是午后,連愿意在外走動的人都少了。
延鶴樓里也鮮有客人,二樓僅有靠窗的位置坐著兩位姑娘,正是陸念與季央。
陸念看著那碗已經被季央攪的不成樣子的糖酥酪,頗為不滿的用指尖點點桌面,“之前幾次邀你,你推說身子不好,這會兒終于是能出來了,可怎么又如此心不在焉起來了”
季央出神沒聽清她說的什么,陸念看著她那雙迷茫出神的眼睛,猶疑道“你不會是跟我置氣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