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又活蹦亂跳了。
但是另外兩人臉上都蒙著陰云。山海暗自責備自己,止不住地嘆氣,怎么就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還丟到那種井里。他從不是個馬虎的人,或許和她們平日胡鬧慣了,這才松懈下來的。
凜道長倒是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把筆尋上來。正午時分,他們商量了一番,讓山海腰上系了一根繩子,栓了鈴鐺。慕琬拽著那頭,看他表演一個投井。
倒不是怕上不來,是怕下面沒動靜,讓慕琬判斷要不要下去尋他。
這井很深,或許是因為沒有水。井下很黑,也很冷,一點沒有夏天的意思。他施法點亮手握的火把,發現這里空曠的過分。至少兩人高的距離才能夠到井壁,下面是火把也無法完全照亮的洞窟,漆黑一片。
他試探性地四處找了找。繩子并不長,他不能走的太遠。火光所及之處,空空如也。
走到繩子的極限長度,他突然被什么絆了一跤,但馬上被繩子拽住。鈴鐺一陣作響,慕琬大聲地從上面喊話。
“沒事”
他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并沒有回音。慕琬也能猜到,這下面比他們想的要大得多。
“快上來吧,山海”阿鸞將手擴在嘴邊大喊,“鬼故事到這兒繩子都得斷了”
呸。
山海不想理她,將火把放低了些。他看到那塊絆著他的石頭形狀很怪,大半部分埋在土里,露出一截灰白色。
是骨頭沒錯了。
他想把它拽出來,但很難,另一部分埋得很深。他正準備作罷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涼風,風勢不大,卻剛好吹滅了火把。聯想起方才阿鸞沒心沒肺的勸告,他心中也隱隱覺得不妙。走到井口下方,他很快便上去了。
“沒有。”他遺憾地搖搖頭。
三人失望地走回屋里,準備討論新的對策。剛進門,極月君熟悉的身影又坐在了桌前。
慕琬沒好脾氣“神出鬼沒的。怎么還總惦記著我們,看笑話”
說罷,她將繩子用力摔在桌上,坐到一邊去了。極月君戴回了那條黑布,側臉在她的方向瞟了一下,有些蒙頭蒙腦。
“哎喲,怎么回事啊,脾氣可真大。”
山海也沒說話,只有阿鸞接了句,筆丟啦。
這回答是極月君也不曾料到的。
“真有你們的。丟哪兒了”
“那口井里,山海給狂骨拽下去了,再上來,筆就沒了。”阿鸞說。
“你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涼月君身上的信物”山海問他。
極月君搖了搖頭。
“這我上哪兒給你們找去。狂骨這村子果然有妖怪作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