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君么,幾個月前有人說在附近與他碰過面。喏,就在那片湖邊上。只是進來多日不曾有人見過他,也不知是不是走了。”
山海謝過了洗衣婦,抬起頭,順著溪流望向遠處的湖泊。
連夜下了山,他們總算找到了鄰近的鎮子。天蒙蒙亮,阿鸞困的是神志不清,慕琬也哈欠連連,幾人終于投宿驛站,休息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山海才與施無棄出來,在這座小鎮上打聽起涼月君的消息。
這道從山而下的溪將小鎮一分為二,遠遠融入一片寬敞的大湖之中。天邊的云很白,陽光不再刺眼,景色煞是好看。只是誰都無心欣賞。
“還沒走么”
“唔,應當是的。判官筆指著就是這附近。”
“太晚了,明天再去打聽吧。”
“或者,我現在就去看看。”
“別了”施無棄攔下他,“我知道你因為白姑娘的事心里亂的很,想靠忙活起來把不甘壓回去。出來前你也沒吃什么東西,真怕你去了,猝死在那兒,第二天還得我們撈尸。”
凜道長有些疲憊地笑笑,并不接話。畢竟,百骸主說對了,他也沒法反駁什么。
慕琬與黛鸞吃了飯后,在鎮子里轉了轉。這里感覺與玄祟鎮差不多大,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稀罕的玩意兒,兩人全當是消食。鎮民們的生活節奏很慢,很安逸,人人和藹可親,與那山賊們的地界全然不同。
回到驛站,天已經快黑下來了。慕琬問驛官他們可曾回來過,他一邊栓馬,一邊回著沒見。于是兩人先回了屋,阿鸞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慕琬拿出一張新的紙,重新磨了墨,寫寫畫畫。
二,柳酣雪解如月君,阿鸞的二師父,畫師,藥師。
三,雩辰彌生鶯月君,縛妖鎖。
四,清和殘花卯月君,百骸主之友。
七,夕書文相涼月君,萬鬼志。
八,木染雁來葉月君,浣沙城禾神案。
九,紅玄長夜朽月君,妖,笑面狼。
十一,辜葭潛龍霜月君,錦桐鄉,封魔刃。
十二,歲暮朧師極月君,斷指琴魔。
阿鸞好奇地下了床,趴在桌邊看。這次,慕琬特意為中間差的幾月空出了幾行。她還注意到朽月君那一行的墨有些重,字又有些顫,在那個“妖”的最后一撇上有著濃濃的墨痕,總感覺寫得咬牙切齒。她也沒多問。
“還差四個。”阿鸞掰著指頭算。
“是啊。我對他們也只是一知半解,阿鸞還知道哪些么”
“嗯我好像也不太清楚。”
“聽聞神無君的武器,是水無君鍛的。”
說這話的是施無棄。他毫不客氣地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慕琬把筆撂在桌上,皺著眉嚷嚷;
“誰讓你進來的敲門了嗎姑娘的房間是你說進就進的”
“得咧,說的我多稀罕似的。”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黛鸞連忙插嘴問“武器什么武器”
施無棄優哉游哉地逛了一圈,坐到床邊,抬著扇子給她解釋了一番。
“想不到你對兵器還挺感興趣。”
“是啊,我可喜歡那些了,只是爹媽不讓我碰我小時候,府上來了個鍛造師,閑來無事還教我舞劍揮刀。不過我長大以后,他就走了。”
阿鸞雙肘架在床上,撐著臉,晃著腿兒。施無棄側坐著彎下腰,一手也撐在床上,面對面故作神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