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也是可以,非要等村子滅了才出手。”
“要毀山滅林了,神又不傻”
“倒也說不準,有些保護神是靠人的信仰活,說不準已經給足了那兩人面子。”
其他人七嘴八舌,爭著吵著纏老者解釋,山海他們卻扒完飯,很快離席了。
鬼神也好,人也罷,到了何處都說不清楚。妖魔有時比人善,人有時卻比鬼還可怖。
路邊有個姑娘賣鳳仙花,染指甲的。黛鸞跑過去看,也想染。施無棄跟著蹲下身,兩人挑了一些。小姑娘與阿鸞差不多大,她看見他們手里的花環,知道是外鄉人,便說
“年年七夕入夜,這兒都興放花燈。我們有一種特質的蠟燭,中間掏空薄薄的一層,能把寫著心愿的紙條塞進去。把蠟燭放到花燈里點著了,放進江里,順水漂走,愿望就會實現。我們這兒還有一座橋,名絳緣橋,據說有個妖怪住在那兒,我們稱她橋姬。”
“是怎樣的妖怪”
“幾年前就有了。有人來此地與愛人結緣,也有人為了一睹橋姬的傳說。我娘說,橋姬一直在那兒,他男人進京趕考,再也沒回來,她就一直等一直等,天天站在橋中央看順水而下的船,幾十年過去,她也沒有老。有時候有人能看見她,有人不能。有時候看得見,有時候又看不見。但七夕晚上,很多人都說看見過呢。”
“她死了嗎”阿鸞問。
“興許是死了。有人說是在船上看到像自己男人的人,探出身喊他,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也有人說是相思成疾,又有一天下了大雨,她淋壞了,病逝在橋上;還有人說,傳言她男人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她就氣死了。不過,人們都說若一對恩愛的男女看見他們,一起活著從橋上走過去,就算通過了考驗,會幸福一生的。”
山海問她,有沒有沒過去的人
“自然是有的。聽說那些不忠的男人都被殺了,前幾年,的確也出過人命。所以近年來的游人,也就是看看,并不往橋上走了。真正恩愛的,也少看見她。”
挑挑揀揀的施無棄抬起頭,問“哦不忠的女人呢”
“應該也是死了。”
“哦。”
慕琬白了他一眼“你心理平衡了
“那是。”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