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是想保住官職,把錢寄給家里也或許,貪生怕死生來是人的本能,怨不得當事人做出這種選擇。可慕琬即使氣,氣得她從父親死后,不曾給兄長寫過一封信。也不知兄長在想什么,他每每給家里寄信時,也從來直說一切安好,切勿掛念。
兄長曾經也像張少爺一樣溫柔。
慕琬自顧自地搖搖頭,忽然將臉沉在水里,然后揚起來。熱水讓她的臉有些發燒,但也讓她清醒了些。
為什么總是想起玉亭和張少爺
也罷,救命之恩,誰會忘記呢。明明只是一日留宿之緣罷了,她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救自己。說不定,是怕他們這些江湖人條件反射地將襲擊者打壞吧她的確這么想過,如果張少爺再靠近些,他們是不是會立刻察覺,并作出過激的反應。為了保護他,玉亭姑娘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么想的話,她的良心不會那么痛苦。
但再陰謀論一些,若她堅信“恩人”能救他們,連同自己在內的犧牲,是不是早有準備呢
慕琬忽然從水里伸出手,猛地搓了搓臉。
你在想什么真是太過分了。
與這些人相處久了,她變了很多。山海教她與人為善,以善度人;無棄卻教她時刻保持懷疑,不要高估人性;阿鸞也是,連阿鸞都教她要看得開些,活得開些。
他們每個人都不一樣,可每個人都活的很精彩。
感覺自己太糟糕了,各種意義上。
施無棄拉開門,熱浪涌在臉上。池子足夠寬敞,裊裊的熱霧彌漫在池子上方。他正準備解開衣衫,忽然注意到不遠處還泡了個人影。他沒想到,因為他并未仔細勘察附近是否有人的氣息。他沒有下池子,而是在邊上觀望了一下。
很怪。
那個人沒有活人的氣息。
河童
施無棄立刻甩掉了腦中這個荒誕的想法。河童只在清涼的溪水邊出現,并沒有出沒于溫泉的說法。何況這個人影似乎有著長長的頭發,腦袋上也沒那張锃亮的“盤子”,露出的皮膚也并非河童的青綠色。從輪廓上,基本上能判斷出是個人形,還是成年人。
莫非真的鬧鬼施無棄開始在意起來。可眼下山海并不在,若直接跳下水去碰那人,實在有點兒作死的意思。他再次小心觀察了一番,雖然它并非活物,但施無棄仍感覺到此人身上隱隱透露出的,是屬于女人的氣味。
女鬼在男澡池子
“這位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