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雁沐雪的那個人。
慕琬想不到的那個人。
他應當就在她們身邊,甚至熟得很畢竟雁沐雪冒著生命危險把信送出去,還要“勸”慕琬回來;即使“勸”了回來,也不能讓別人明白這封信的意思。而作為雪硯谷的大師姐,她也并未想著與她明知的那個“仇人”拼死一搏,卻只讓慕琬來解決、來面臨一切。
她不能回去雪硯宗里面有問題。
慕琬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每天晚上都不住地做噩夢。可每當睜了眼,她就忘記了昨夜里夢到了什么。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掐著太陽穴。黛鸞好心幫她打來了水洗臉,她愣是盯著水面上的倒影看了半天,那疲憊的樣子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睡醒的小家伙精神得很,在她們的肩頭竄來竄去,也不怕掉進水里。
“你經常做夢嗎”她呆呆地問阿鸞。
“咦偶爾吧。小時候夢做的多,幾乎每晚都有呢。”
“那你能記得自己夢到什么嗎”
“可以呀。不過越長大,能記得的東西越少了。以前能完整地把夢復述一遍,現在剛睜眼的時候還有印象,稍微翻個身,洗把臉,慢慢就想不起來了。等徹底起床以后,都基本上忘干凈了。”
“噢”
慕琬暈乎乎地點點頭。她也是一樣的,她只比阿鸞大五歲左右,卻已經很難記清自己做不做夢。不如說,她成年之后就不太做夢了,只是偶爾醒來狀態與心情會很差,她才隱約覺得,昨夜一定夢到了什么才沒休息好。具體有什么事兒,夢到了誰,在什么場景里,她實在是一個都想不起來。
慕琬擦好了臉,看了看山海那邊的門,很安靜,估計他們都已經下樓了。但隔著門,她能看到里面似乎坐了一個人。那個身影應當是柒姑娘,難怪她早上起床沒見到她她一定是睡糊涂了,按理說每天都看得到她,自己今天卻疏忽大意,完全沒有發現,更不知道柒姑娘是何時被喚走的。
她又掃了一眼段岳生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可以從縫里看到里面沒人。估計他確實沒什么值錢東西,才敢這樣粗心大意。
慕琬和黛鸞下了樓,小東西落在黛鸞肩上。她們正看到段岳生在山海旁邊繞來繞去。
“凜道長,整兩盅唄,大白天的怕什么呢。”
“在下不喜歡喝酒”
“劃拳總會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喜歡喝酒,你喝茶也行。”
“不、不了吧,我覺得我也扛不動你。”
“什么這你就小瞧我了。你放一百個心,我這酒量能灌著呢。那再不濟,我陪你一起喝茶,你跟我比劃兩下哎,梁姑梁丘姑娘,鸞小妹,一起玩點什么這幾天憋在這,能把人閑出屁來。”
慕琬皺著眉看向捧著酒壇、望向這邊,一臉躍躍欲試的店小二,感到自己的頭痛又加重了。而且這里也真是的,不好好賣茶葉,怎么連酒也賣。
“對了,無棄呢”阿鸞問。
“哦,他說憋得慌,帶柒姑娘出去透透氣兒。”
“是么真是難得”阿鸞歪著頭,“他在泣尸屋憋了幾十年,也沒見憋出病來。”
“棄尸屋那是什么地方,拋尸的”